明诚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作品返场,他每次参加演出,返场的时候,观众都喜欢看他弹那些无比炫耀技巧的曲子。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堵着搜查你?”明诚拿了件外套,“我们可以穿过大后台,然后从地下通道走,那边连着音乐系的大楼,然后音乐系地下通道的地下室里还有地下通道,是放一些古董乐器和旧琴谱的地方,没有什么人去,从那里上来,就是一个小出口,那边不会有什么人的。”明诚一边讲一边比划。
烟缸在脑中记着路线,心想,哪怕明楼劈了她,她也要把这样的好苗子,拉下水。
明诚拉着她穿过大后台,众人忙得团团乱转,偶尔一两个人见到明诚,再看看他身边的那个女子,都一脸的恍然大悟。
然后毫无破绽。
烟缸站在地下通道的入口,回头看明诚,“谢谢。”
“你做的是对的事情。”明诚说道,“我没有办法做太多……你是为了国家。”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办法做太多?”
“……”明诚看着她,“不能做,也……反正不行。”
“我们骨子里是一样的血。”烟缸拍拍他的肩膀,“罢了,你我信仰不一样,但是今日你既然肯帮我,就说明,你还不是一个忘记了家国的人。”
烟缸走了。明诚看着她隐没在黑暗的地下通道之中,悄无声息。
明诚再回去的时候,被一干同学拉着问个不停,明诚哪里说得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装作害羞蒙混过去。
“怎么就走了?”音乐系主任一脸遗憾,“诚啊,你完全可返场的时候再弹弹嘛……”
“你小子喜欢年纪大的?”一个小提琴手凑了过来,“你们国家的人?”
一干小姑娘心碎,原来王子还是喜欢自己民族的公主。
明诚讪笑,“我去准备返场……”
毫无悬念的,不过是观众见了明诚,就开始起哄,明诚如人所愿,十指翻飞,让人看不清形状,仿佛只是一团模糊的肉。
明楼还在台下,笑着看着他。
然而王天风知道,他已经错过了烟缸。等了一个晚上,听了半宿的噪音,那个日本人,还活得好好的。
等不及明楼和他会合了。王天风隐去了踪迹,往外面跑去。
校园里果然被日本人进来了,四处可见伪装起来的搜查队员,然而却不能封锁校园——这里可是法国人首都里的大学。
烟缸得手了。王天风黑暗中来去,跑了校园的几个出口,都有日本人守着,虽然不至于挨个搜身,然而他这副亚洲面孔,估计是逃不过了。
如果往明楼那里去的话,那肯定没有问题,第二日再走就是了。然而刚才,哪怕是他这个从来不听音乐的人,都能听出明诚那首曲子里酸臭的味道。那两人估计晚上还有“余兴”节目,王天风虽然很想看明楼被他搅局之后不能发作又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也知道这样实在不地道,指不定什么时候明楼会报复回来。
正盘算着怎么全身而退的时候,一双手就拍上了王天风的肩膀。
王天风差点回身就一枪爆头。
明楼一把握住了王天风的枪管,“真想同归于尽?”
“妈的,你发什么神经?”王天风啐了一口。
“带你出去。”明楼扔了件风衣外套给他,然后领着王天风绕道,到了一个隐蔽的小路里,“从这里一直走,尽头是堵墙,自己翻出去滚吧。公事以后接头的时候再说。”
“你们家那小子呢?”王天风对于明楼不陪着明诚有些诧异。
“滚你的。”明楼踹了王天风一脚,转身跑了。
明诚还在休息室里,原本他一等到明楼,就雀跃得想扑上去。
“我送送王先生。”明楼却说,“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呆会来和你一起回去。”扔了包给他拿着,急急忙忙地走了,非常急。
你和王先生感情很好?明诚想起那日晚间两人对骂,唇枪舌剑,无所不用其极,明楼哪里还有一点世家公子、大学教授的样子?
明诚等得无聊,抱着明楼给他的公文包,真是的,出来听个音乐会,还要拿什么东西?他以为明楼是顺便回了办公室弄些文件资料什么的。
抱了一会儿,又觉得手感不对,虽然一模一样,但不是家里的那个明楼常用的包。明诚学艺术,作画,雕刻,都要学一些,加上鉴赏,对这些细节总是分外敏感。
明楼的东西,常常是明诚收拾的。所以他也敢翻明楼的包。包里没有什么稀奇的,果然只是文件资料,钢笔之类的东西。
这支钢笔明诚没有见过,他拿起来玩了一会儿,觉得这么重的钢笔写字,明楼也不累?试着转了转,很沉,转不动,猛地就摔在了地上,明诚吓得跳起来,却看见钢笔的笔帽那儿,突然弹出了一根粗针。
明诚把它捡起来,拿着钢笔,对着灯光一看——
这不是普通的针,是空心的,三棱针。可以放血。戳了要害,估计就没命了。明诚往日里去过一个一战的展览馆,里面有类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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