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诚的。”朱域看着顾缓,一字一句的顿,那种诚挚的目光,怎么看怎么像揶揄。
顾缓推了推他,咬着笔,以另一种的方式泼了朱域冷水,“朱域儿,来,帮姐想想,今天问什么问题。”
被问题所折腾到精疲力竭,脑细胞在长期无谓的思考中被杀死无数的朱域,扫视了周围三秒,确定好逃生路线,哧溜地一声跑了。
从广义上来说,这样的生活停止于那日。
那日面对顾缓的表白,沈辞并不如平常那般表现地无动于衷,至少顾缓是这么看的,因为沈辞那天终于说了句与众不同的话,“跟我出去一下。”
顾缓自然是一颗心蹦跶蹦跶地跳动着跟着沈辞出去,伴随着教室里纷杂的议论声音。
“我看,顾缓有希望了。”
“不成吧,看沈老师的表情,不像啊!”
“……!#¥@&*(&*”
在教室外,沈辞看着顾缓,道,“首先,我是不会接受一个小孩子的。”见到顾缓张口欲言,沈辞补充了后半句话,成功堵住了顾缓的嘴,“至少,她还是个大学生。”
“其次,我不会接受一个成绩平庸的人。”
顾缓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被攫取。即便沈辞的语气依旧那么平和,无波无澜,目光中没有丝毫看不起、讥讽的含义,却仍然让顾缓觉得莫名难堪,几乎是渗入骨髓。其实,依照她一贯以来的性格,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道,“成绩平庸,又不代表是能力平庸。沈老师,你的观点实在是太狭隘了。”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低下头,咬唇,竟不知道如何自我说服。
“最后,如果进‘沧源’,又或者说是要加入‘行微’,便可直说。你选择了一条曲折的道路。这样的方法,注定没有任何成功率。”沈辞似乎有点差异于顾缓的沉默,顿了好半天,才说出下文。
第三章所悟所得
那些风言风语想必也传入了沈辞的耳朵里。沧源,是国内最知名的公司之一,注册资产上千亿,在其所涉及的领域中,皆是龙头老大。人们常常说,进沧源一年,一生不用愁。不论是在沧源的工作经验,还是沧源的丰厚待遇,总是让人趋之若鹜。
行微公司,或者说是国内最精简、最富有能力的一个精英团队,更是世人所渴及的一个梦。有种说法是,加入行微,便是自己能力的证明。而这个作为从沧源独立出来的公司,但凡极有才能的人,都需要掂量再三,才敢向行微进发。
根据b大学子们四通八达的消息网,即便沈辞来授课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提及他的身世背景,却也可以探得沈辞在沧源的地位。顾缓的某些同学,皆认为顾缓这般坚持不懈,不管在学校的影响的作为,是为了进沧源。他们还曾笑道,“顾缓不怕这样子弄巧成拙,以后根本一点儿进沧源的机会也没有。真奇怪,换做以往,校方早便介入了。”
这样追求外聘老师的案例并不是没有。便是前几届的一个学姐,也像顾缓这般追求老师,只是没有顾缓这般锲而不舍。不到一个星期,校方便找这位同学进行谈话,最后愣是将该同学的热情熄灭。顾缓在很久以后思及这样的事件,倒觉得当初傻傻地,竟以为沈辞对此不如何抵触,便是已有了几分暗许,却是自己当初受情爱蒙蔽得太深,竟忘记了其实沈辞的性格本是如此,他有着极好的风度。
而当时,顾缓是讶异的,却不是因为沈辞会这般说,而是沈辞这般说的缘故。怕沈辞,便恰恰好是行微的领导者。
对于沈辞这样的说法,顾缓有种被误解的难受。刚刚所蹦跶的心一下子静下来了,静得有些压抑。压抑到她瞬间失却辩解的能力。
“我知道了。”她甚至不敢看沈辞的目光。将头埋得低低的。
她不知道她现在该如何自处。只等着沈辞离开。然后找个地方隐蔽自己。
这种难堪堪比是当年自己带着一群要好的同学回家,准备共同欢庆高考结束推开家门的时候,却看见家里驻进了两个陌生的女子,一个年长,一个稚龄,她的母亲表情哀戚,脸上似有泪痕,父亲的表情暴戾,她原本以为的,她的同学们以为的她极为幸福的家庭表象破裂的那种的难堪与心戚。
可是一秒,两秒……沈辞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她抬起头,沈辞却说,“那些问题,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进去继续说吧。”
“不用了,今天的问题,我突然想明白了。”她突然很狼狈地跑开。
那之后,沈辞的讲台桌前,极少出现顾缓的影子,就算有,也是属于那种纯粹学术性的问题,严谨,而富有逻辑性。
朱域说,顾缓,最近你怎么常常混图书馆了。
顾缓有些疲惫的说,我只是热爱学习了。
朱域推了推顾缓,哎,哥们,你不是挺有活力,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怎么,这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打垮了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