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笃笃。
“有人吗。”
她是聋子,叫了半天,屋里无人应声。
林乐扔掉梨子核,大着胆子推了推篱笆门。
门,是虚掩着的,似乎早就有人知道他即将到来。
走进院子里,一条拴着的小白狗汪汪汪叫了,叫声惊动了屋子的主人,她慢吞吞地从堂屋里走出来。
“林乐,是你。”
她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
“是我,村上让我给你带一封信回来。”
她脸上挂着含含糊糊的笑容,厚嘴唇看来有些湿润,在强烈的日光下反着光。
林乐愣在门前,全身微微颤抖,不敢看她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进来坐吧。”
“嗯。”
进屋后,他坐在一根长凳子上。
“喝水吗。”
“好。”
不知为何,明明是聋子,不易听清别人说话,此时尽管他声音很小,每句话她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倒了一杯开水,按乡下招待客人的习惯,撒了些白糖递给他。
本来她可以坐在旁边的竹椅子上,此时却一屁股坐在长凳子上,挨他很近。
“你送信来,谢啰。”
“不谢。”
“孩子跟他爷爷出去吃酒席了,今天只有我一人在家。”
“嗯。”
“唉,”她一声长叹,“很多事,讲的就是个机缘。”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