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_触摸(全本)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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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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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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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你告诉我,有没有听说过布鲁克斯家族?」

「当然了,」他一脸迷惑,「即使在我们原苏联时代,我们俄罗斯人也学英语,看西方杂志。这个家族以石油起家,从五十年代逐渐崛起。但这和我有什麽关系?」

她看得出,他有点急了。她准备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了。

「杰夫布鲁克斯希望我新开一家唱片公司,」她说道,眼里射出光芒,「如果你愿意加入进来,你的首次演出将由本公司来安排。公众所有的注意力都将集中在你身上,你好好想一想。」

她站起身,披上睡袍,在地板上踱来踱去,「俄罗斯钢琴家在纽约引起轰动,从夜总会到音乐厅,」她兴奋地手舞足蹈,「这一定会成功,我不会推掉的,你也是。」

听了她的活,他眼睛睁得老大,「但这个萨莉呢?」他说道,」为什麽把她牵扯进来?」

「因为她知道马克斯和disc-o公司的很多内幕,而且目前她是唯一能告诉我日内瓦正在发生些什麽的人。」

他仍是一脸迷惑。

「相信我,亲爱的,」她边说边挪向他身边,吻了一下他的脸,「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萨莉可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打个电话喊她来。」

「这就是你做生意的方式?」他有点疑惑地问道。

「小甜心,放心好了,一切会顺利的,」她边说边拍拍他的肩膀,一转身离开了卧室,剩下尼古拉独自品味着她的话。这个叫夏娃的女人,真令人捉摸不透。

日内瓦

最後一个音符也结束了。《吻》。

他似乎不愿意打破这种宁静,米卡深深地吐了口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

「行了!」这简单的一个词表达了他的轻松和愉快的心情。她终於也松了口气。弗兰卡总算演奏出他的要求。

弗兰卡两腮通红,眼里闪着胜利的喜悦。她挑逗地望着米卡,「行了?」语气里含着明显的嘲弄,这让他很吃惊。

整个早晨,她就在演这首曲子,一遍又一遍试图令他满意,但过了四个小时,他似乎再也不耐烦,竟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先是吃惊,迷惑,然後是一阵愤怒,她呆呆地等了十分钟。不见他回来。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气得真想砸东西。她环顾了四周,发现屋内的木橱里放满了他四处搜集来的心爱的古董提琴,还有那套极富现代色彩的高级音响。

真他妈的,他竟敢把她独自丢在这里,她气得跑出音乐室。回到自己房间,换上那套黑色比基尼泳衣,把她身上本来穿的衬衫、牛仔裤和内裤扔得四处都是。

她在游泳池游上半小时後,心情平静了许多,但也感到了一种疲倦,身体的和精神的。她仰浮在水中,任其漂浮,抬头望着天空。

也就是在昨天,她曾把蓝色的天空当成了他的眼睛,她从他的眼神中寻到了快乐。自从来到这座别墅,她的情绪一直变幻不定。她被米卡左右着,她需要米卡,渴望米卡,但同时也被他冷淡的无感情的态度激怒,她要为自己制定一个计划。

她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演奏家,他会帮助她的,她要和他签定合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有点後悔昨天马克斯来找她谈生意上的事时,她很不耐烦地赶走了他,她只是觉得那些事情太烦琐,无任何意义。那哪比得上和米卡在一起的兴奋感呢?

是的,她那麽需要他,她想看到他与她亲密无间,想感受他嘴唇的热量,想看到他冰冷的眼神被柔情所动。为了得到这些,她要先找到自身的力量来完成《吻》的演奏。

「是的,很好。」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这就是我想像的《吻》,你已经抓住了它的精髓。」他的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但她的双眼却闪着冷光,「我还没这麽自信。」她边说边放下琴弓,走到窗口,望着远处的花园景色。

「特别是最後一小节,你完全掌握了火候,把那种接吻的场景描绘得很细致,」他还在说着,「就像我要求的那样具有表现力。」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舞动着。

「我不这麽认为,」她又说了一遍,打断了他,接着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他很愿意望着她,欣赏她优雅的动作。

「接吻时嘴唇、牙齿的感觉,你真的很聪明,在最後时表现出这一切┅┅你说什麽?」

「我说,」她重覆道:「我不这麽认为。」

他惊讶地望着她。她站在窗口,落日的馀辉在她的头发上,沐浴着她优美的身躯。他才意识到她已换了一身泳衣,她一定是在他离开时去游泳了。她一直在盯着她的手和胳膊,不曾留意她的身体。

「为什麽不?」他反间道,「你演奏得非常好,我认为你已掌握了其中的奥秘。」这是他第一次赞扬她,她是值得这种褒奖的,应该说,她是一个天才音乐家。

「这不是真的吻,」她冷冷地答道,朝他走过来,站在一张小桌旁。

「不是真的吻?你这是什麽意思?」他知道她还在为早晨的失败而苦恼,还有他对她的耐心的折磨。

「当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时,」她开始说道,「她会想她是否真的想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否想要她。」她心中也很矛盾,很犹豫。

他一言不发,着眼望着她。

她能感到他的目光像是舞台上的灯光一样,发出巨大的热量,「你会用眼睛去试探他,想像着能否让他想要你。」

他被一种挑战的氛围包裹着,她要让他认识她、要她。她朝他走过去,身子微微颤抖,「一个女人,」她柔声说道,「就像是一把小提琴。她的身体有一处空洞的地方,等待着被填满,在那块神秘的孔洞里,会有最最美妙的音乐。」

她的双乳在泳衣下高耸着,轮廓清晰,「在他的嘴唇碰到她的之前,当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时,她会想,他是否太坚挺,太急迫,还是太粗鲁,」她把双手放在胸脯上,「他会挑起她的性欲吗?他会很着急地一下子占有她,还是先吻她的唇?」

他注视着她,眼光深沉。她像是毫无意识一般地解开了泳衣的乳罩,她现在几乎裸身站在他面前,除了那个小小的泳裤。

「我们都酝酿着,」她的手指滑向自己的下身,「这里很温暖,很欢迎别人。」她把食指伸进了黑色三角裤里。他的眼神一直跟着她的手指。

他看见她修长的三个手指放在自己的下身,另一根在那层薄薄的黑布底下。

他站起身,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她那只在黑色三角泳裤下舞动的手。

她迷乱的灰眼睛感染着他,她散发着香气的身体在他眼前晃动着。她向前迈了一步,他们几乎碰到一起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揽住她的腰,但是在他行动前,她的手指已放在了他的嘴唇上。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嘴唇,再也无法抵制他散发的热量,她把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他被这种原始的、不可想像的快感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米卡,这才叫吻。」

第08章重金属

她们娇嫩清新可爱,散发出浓浓的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醉,好似是刚刚成熟的水果。一只手在丝绸衣服下探寻着,找到裸露的胴体,摸索着它的轮廓┅┅

她转过脸去,从地上拾起华丽的马来民族服装沙笼。「我认为弓法在结尾时应该深沉些,舒缓些。」她不急不忙地裹上那绚丽的沙笼,在肩膀上打了个结。

「演奏时的颤音应当是慢而狭窄,而不是像你所表现的那样疾而宽阔,它应似天鹅绒般光滑柔和。」

他仍然一言不发。

她向更远处移动,停在她曾经想砸碎的玻璃鸟前,她用食指,触摸它的嘴唇,抚弄着它弯起的玻璃翅膀。她的手指还残存着她的爱液,足以铭刻在闪闪发光的玻璃表面上。有那麽一会儿她欣赏着被她涂抹上去的痕迹。

「当然,这全取决於你是如何看待泛音和旋律的,」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指出来,你要原谅我,你的弓法有点太露,太直白,你要表现的音乐的主题反倒不明确,好像被限住了。事实上,有点太莽憧了。」

她转过头来面对着他。他还是像石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戴着黑手套的手紧握在身边。

「对,你是了解的,甚至在最复杂的乐章里,你的观点、音乐的主题也是很清晰的。」她读不懂他,不能确定是否触到了他的痛处。他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怒火又燃起来。

「当然,你曾经在火车上创作出双重轮唱」她尖刻他说道。她没有去想为什麽要说这些,只知道,它可以刺痛他,她很高兴地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抖动,很显然,他被触动了。

「我饿了。」他看也没看她,就飞快地出了房门。

午饭已准备在阳台上了,非常丰盛,冷肉、沙拉、奶酪和水果摆满了一桌子,还有数瓶在阳光下闪烁的矿泉水和当地产的白酒。没有全套的餐具,但是在桌子的四边,有为四个人准备的玻璃杯,碟子和刀叉,紧靠着冷酒的陶器。

弗兰卡用墨镜遮住眼睛,抬头望着太阳。现在肯定已过了两点钟,快到三点了。她摸着椭圆形大浅盘的边缘,盘子凉凉的,里面的菜很鲜嫩。

「她是如何知道的?」她好奇地问,虽然她在米卡面前仍能保护镇定和自信,但是她意识到她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望,她有些晕眩,身体开始微微震颤,她寻找着合适的话题,来掩饰自己。

「谁?什麽?」米卡已坐在桌边,往两个玻璃杯里倒浓浓的澄黄色的酒。

「你的管家┅┅麦迪,那是她的名字吗?」

「是的,」米卡说。她失神地注视着他,着迷於他优雅闲适的动作,他倒完酒,接着又伸手拿过一瓶矿泉水。他举止得体大方,没有一个多馀的动作,更没有一个多馀的音节,他灵巧地倒着闪光的矿泉水,好像是弹奏着巴赫最难的一曲乐章。

「她是怎麽知道你的想法,你的要求的┅┅」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她看见他不解地盯着她,「你并没有吩咐麦迪准备饭菜,可是她怎麽会知道你的心思呢?」

「哦,原来是这个,」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桌子,「麦迪已习惯了我们的生活方式。」

菜肴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让人垂涎欲滴,即使是最挑剔的品尝家也会满意的。

「塞雷娜和麦克斯同我们一道吃吗?」她问道,瞥了一眼另外两副没动用的杯盘,她还是很好奇,同时也想打破难耐的沉默。

「塞雷娜和我从不循规蹈榘。」他说着,塞雷娜的名字让他的心里升起一阵爱怜。

弗兰卡妒火中烧,她不能容忍米卡如此亲密地说着塞雷娜的名字。她想起了塞雷娜跪在她的两腿之间,轻柔地抚摸她,她想起了塞雷娜在游泳池边,给她抚平头发,还有塞雷娜在她身上涂抹油膏,她琥珀色的眼睛火辣辣的,充满了挑逗。

「她美貌绝伦。」弗兰卡自言自语。

「是的。」他夹了个牡蛎,从壳里吸出肉,小心咀嚼着,不发出一点声响。

她再一次被他优雅的动作吸引住。

「她与众不同,美丽漂亮。」他又加了一句,伸手去拿酒。

他最後松弛下来。「你们┅┅」她犹豫着,寻找合适的话,「你们在一起有很长时间吧。」她的话既像是叙述,又像是提问。

「是的。」

她沮丧地拿了个牡蛎,滋溜滋溜地吸着,她不在乎吃相不雅。

「还会永远下去,真的。」他补充了一句,他向远处看去,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她是能打动他的,不需要矫揉造作。但是,她知道她问的那个问题可能不太恰当,答案也许是她不愿听的。在工作室里,她只是再多一些时间,就能动摇他,让他不能自己,她确信这一点。

米卡倒了更多的酒,向後仰着,仔细察看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远不如塞雷娜的眼睛,他想,她眼睛的颜色要更深,更有光泽。

永远。

他和塞雷娜早就在一起了,共同打发不可名状的痛苦光阴,在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里,他们互相守,可稍稍忘却种种的不快和失望。

他们一起埋葬了过去那段辛酸的日子,是那样快,那样彻底,那样不可挽回。当现在回首过去,依然感到很新鲜,甚至有点陌生,他忍不住想起最初印象中的她,想起她的有点沙哑的大笑,想起那首叫《吻》的曲子。他好像能看见她,骨瘦如柴,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眼睛大似圆盘,她在孤儿院附设的冰冷的教堂里,蜷缩在风琴後面,大笑着。

她大笑,也许是因为那美妙的琴音让她兴奋,也许是因为他们互相发现对方,都是暂时逃避了难以忍受的枯燥死板的封闭式生活,而享受那短暂的愉悦的一刻。

那时他是米切尔,她是莎莉,没有姓,没有家庭,没有身份,也没有母亲,他们是一对可怜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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