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几乎垂直照下来,他微微眯了眼,眉眼俊朗,又有几分慵懒和随性。
乔羽,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闪了多少年了。
面对面的,直眉瞪眼的只有那一次,但他却记住了他。
并且一直记得他当时微笑的模样,就如现在。
帅气,温和,笑微微的,沉稳的,从容的。
那气势不卑不亢,完全不输人。
这又过了几年,他仿佛更稳贴了,泰山压顶不弯腰,临危不乱。
又有几分光彩照人,钟立维是欣赏的。只是在这时,他心里无端地一沉,嘴角撇了撇。
前面的指示灯由红变绿,两辆车同时“噌”地蹿了出去。
谁也不想输阵似的,争先恐后跑起来。
钟立维笑了:他注定赶不过他。
果然,性能优越的阿斯顿马丁没有几分钟功夫,就远远将帕萨特抛在身后。
他浑身出了一层透汗,好象经历了一场较量。
钟立维绕了半个多城市,赶到了香格里拉,好在路上没怎么堵车。
门僮迎上来,他将车钥匙甩手抛给他,迈步绕过旋转门,踏进大堂。
拿出手机正想呼叫纪敏儿在哪个位置,余光瞥见一抹淡绿色的影子直直扑过来,穿花蝴蝶一般,衣裙飞舞,带起一室的清香……
“哎哎……”这谁啊这是,按说现代的女人,也忒后现代了,什么人怀里也敢钻。
钟立维有些惊悚。
“立维……”纪敏儿的声音颤微微的,有些鼻塞,好象受了多大委屈。
钟立维只得张开双臂,接住迎面扑过来的“炸弹”,心里直叹气。
说实在的,他和她仅三面之缘,露水情缘的泛泛之交,距今连她长什么模样,他都是模糊不明的。
只是电话打多了,他倒记住了她的声音,很甜很美。
他配合似的抱住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哟,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纪大千金了?”
她只是抱着他脖子,小脑袋象小猫一样蹭在他胸口,身子仿佛在颤抖,好象在啜泣。
钟立维不由心软了,一个女孩子孤身来京,而且是奔着他来的,他多少得照顾得妥当不是。
他笑着问:“说吧,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抽丫的!”
她终于抬起了脑袋,灿笑如花,咯咯地乐。
钟立维心中大呼:上当!
“立维,你对我太好了!”
纪敏儿放肆地抱牢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又亲,身子几乎吊在他身上。
钟立维虽是“百花丛中过,片闲……
她心里却裹着一团烈火,挟着一层碎冰。
她的手直直对着格栅捅过去,轻巧的格栅利落地旋转了九十度,呼呼的冷气嗖嗖地喷向他的眼睛。
他微微眯起了眼,却不介意,他容许她发脾气,那样一个娇滴滴的、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她这样对他已经算是最客气的了。
哪怕是撒泼,他也忍了。
“钟立维,你以为你是谁?我纪敏儿看上你,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