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足够他明白我隐瞒的事情不仅与他相关,更加容易伤害到他了。
只见他摊开手,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我放下勺子,金属在瓷碗上碰的铛的一声响。
“好,”我抬起眼终于将目光从白粥上挪向了他的眼睛,他明显一愣,我彻底冷下了神色,“我告诉你。”
我拿过手机飞快的解锁,搜寻到文件之后输入着开启的密码的时候,手已经有些发抖了。
托尼握住我的肩膀。
“为什么我觉得这应该是我接受不了的事,你却比我更害怕。”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在心里这样回答他,紧紧的攥了一下手,解开了文档,手指向上一划,托尼年轻时和父母的全家福漂浮在了半空中。
“这是什么意思?”
他轻声问道,我抬起手向左一拨,那时尚且身为冬日战士的巴恩斯的照片和一段监控录像都列在了那里。
“点不点开,你决定吧。”
托尼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光幕,他半晌没有动作,手掌抓着餐桌的边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还能在想什么,聪明如他,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会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
他大概在想为什么会这样,父母死于暗杀,杀死他们的还是自己的朋友,他甚至还想过帮助巴恩斯彻底洗脱罪名。
被洗脑,那不是巴恩斯本身的意愿,但这些事,确确实实是冬日战士亲手去做的。
这是一个逻辑与哲学的怪圈。
我清楚的知道托尼也借此向政府声明了巴恩斯的无辜,几乎说服了所有的人,巴恩斯在洗脑状态下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都不是他自愿的。
但是这样的原由摆在现在这种情况面前,托尼如何能说服得了自己?
“艾丽西亚,播放。”
他哑着嗓音命令道。
这一刻,我连呼吸都放的极轻微。
视频开始播放,刹车声,撞击声,托尼父亲的询问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清晰无比。
那段内容被我看了无数遍了,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了无比的窒息。
尤其是冬日战士朝着监控举起枪的那一幕。
我不得不怀疑九头蛇早就知道他迟早会回到我们身边来,这样的东西没有被销毁等的就是可以用来瓦解我们的这一刻。
视频结束了。
托尼用两只手捂住了脸,我不敢去触碰他,我甚至想将时间快进。
这漫长的每一秒我都在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我应该以理性的态度去面对还是以感性的思维去理解。
在此之前我想了无数种方式去劝、去说,可事到临头我才发现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
托尼动了动,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不会影响发布会,你放心,我一直都有盯着巴恩斯,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去非洲。”
他的声音干涩而沉闷,我张了张口,就听他接着说道。
“我知道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弗瑞知道了就代表我知道了,海伦对团队里面的这种关系一点都不上心,你也别怪她。”
我闭上了眼复又睁开。
“好。”
“让队长回来吧,我们不能没有他。”
他说着,最后一个气音哽咽了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