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暗红色长袍的大祭司拉格纳半跪在柴堆前,高声吟诵着北欧歌谣。他的语速并不快,每一个字母都充溢着恶毒的意味,歌颂着火焰和复仇。拉格纳身后的士兵脸上都带着虔诚的神情,仿佛不远处的哈夫丹军队不存在一般。
哈夫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不能那么做。”他向柴堆冲去:“拉格纳,住手!”
拉格纳皱起眉,向柴堆中弹了弹手指。
赤色火焰瞬间变成了邪恶的碧绿色。绿色火焰跃动着,像捕猎的蛇群般涌向哈夫丹。
哈夫丹在距离火焰几英尺的位置停住了脚步,哀伤的叹气:“拉格纳……求您别这样。你在玩火!”
“我辜负了神的意志。”拉格纳语气坚定,眼角却有泪水慢慢溢出:“无法给奥丁献上异教徒的土地,他将降下可怕的灾厄。”他挥动衣袖,火焰竟然从绿色变成了鲜艳的紫色:“唯一挽回方法是向洛基的火焰献祭——以血和骨。”
哈夫丹大声打断拉格纳:“荒谬的邪说!这次入侵根本就是个错误。”他指着拉格纳身后的卫兵:“凛冬将至,南岛北岛的土地却因为缺少劳动力而荒芜,现在播种已经晚了!我们要怎么度过冬天?靠所谓的‘神’吗?”
“渎神者。”拉格纳神情冷漠:“我将诅咒你的七世先祖——”
“别这样!”哈夫丹反驳拉格纳:“你想连伊瓦尔也一起诅咒吗?他是我的兄弟。”
拉格纳注视着紫色火焰,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弟弟,背叛者。”伊瓦尔冰冷的声音从方阵后传来:“哈夫丹,你让我感到羞耻。”
方阵缓缓分开,伊瓦尔用短剑当作拐杖,步履艰难的从正中的通道走向柴堆边的拉格纳。
“酋长大人……”拉格纳奔向伊瓦尔:“您该好好的休息的!”
当拉格纳跑到伊瓦尔身前时,伊瓦尔突然倒在地上,短剑从他手中跌落。
伊瓦尔靠在拉格纳肩上,不断咳嗽。他把脸埋在拉格纳的怀里,后背反复抽搐,整个人紧缩成一团。伴随着沉闷而浑浊的呛咳声,伊瓦尔艰难的吐出一口浓稠的深红色血液。
“别伤心。”伊瓦尔伸手拂去拉格纳眼角的泪珠:“你这样让人心疼。”
拉格纳咬着嘴唇:“酋长大人,我——”
伊瓦尔苦笑着:“别叫我酋长,叫我的名字。”他突然用染着血液的鲜红嘴唇在拉格纳脸颊上深深吻下:“我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拉格纳抚摸起伊瓦尔的金发:“好的,伊瓦尔。”
“我真的很感激你,亲爱的拉格纳。”伊瓦尔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说:“你在四个兄弟中选中了我。”
拉格纳摇摇头:“那是神的意志。”
“但解读神谕的是你。”伊瓦尔虚弱的靠在拉格纳的手臂上,注视着拉格纳的眼睛:“我出生时就十分虚弱,成年后更是百病缠身。”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这种痛苦的生活,该结束了。”
伊瓦尔推开拉格纳,慢慢站起。刚才的虚弱姿态从他的身上完全消失,现在的伊瓦尔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哈夫丹,你想要我的命是吗?”伊瓦尔拔出短剑:“不惜背叛兄弟和犯下弑亲的罪行,也要当上两岛的酋长,再占有拉格纳的身体。”
哈夫丹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想要你死!以及你怎么觉得我会对拉格纳的身体有兴趣的?我最爱的人明明是西蒙!”
伊瓦尔瞪了我一眼:“卑鄙的谣言散播者。”
“你们野蛮人经常这样。弟弟继承哥哥的所有遗产,包括他的妻子和侍妾。”我不慌不忙的说:“小说里写过。”
跟着哈夫丹的侍妾们立刻爆发出激烈哭喊:“酋长大人,我们不要服侍那个病得要死的人!”“您鲜活健壮的身躯比半死不活的伊瓦尔好多了!”“伊瓦尔肯定不会每隔三天就临幸我!酋长大人之前可连着要了我五次……”
头上包着绷带的塔克修士以鄙夷的眼神打量着侍妾们:“怎会有如此淫乱之事。”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格蕾丝暴跳如雷:“真该早点揍你一顿。”
伊瓦尔以剑尖指向哈夫丹:“给你一个机会,和我决斗。”
“我无心于此。”哈夫丹在胸前画着十字:“我的兄弟,你病得很重。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
伊瓦尔没有理会哈夫丹:“拔剑。”
“别忘了,我也是女武神的后裔。”哈夫丹把玩着腰间的佩剑:“我的兄弟,你真的想和我决斗?我身上也流着亚拉丝琪母亲的血,并且比你更强壮。”
伊瓦尔冷笑着:“但你从未胜过我。无论是竞争酋长,还是……在那个异教徒侍妾的处理方式上。你知道吗?我的斥候凿沉了他的船。”
哈夫丹发出绝望的咆哮声,一拳打飞了身边的士兵。
“我接受你的决斗。”哈夫丹突然拔出佩剑,将剑鞘丢在伊瓦尔面前:“不死不休。”
第84章
伊瓦尔和哈夫丹激烈的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