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一段是我胡诌的,但是我也查阅了百度百科的钢琴和小提琴资料,比如那个柔音踏板,就是适合在傍晚、清晨弹钢琴时踩的,可以使声音变得柔和低缓起来,不吵到邻居,也免了对付手提菜刀找上门来的邻居的麻烦……
第四章:长相忆
王储示意旁边的离把词交给葳斯基和季风之隐,季风之隐之前一步便抢了过去,离也就收了手回来,道:“词是我找的,这首曲子虽然短促,但是音域宏大,词的字面也要符合战争的隐喻,所以我选了岳飞的《满江红》。”
“什么玩意儿?”季风之隐并不读诗词,军事学校也是只灌输有关军事的知识,至于这些既古老又陈旧的诗词,还要到人民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书籍中,慢慢查找;所以,岳飞的《满江红》,就连王储和葳斯基,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那张A4纸上用中国传统字体楷体印刷着:“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虽然诗词里文绉绉的用词弄得季风之隐有些搞不明白,但是他至少了解了一点意思:哦,要报效国家的。
葳斯基也看不懂诗词,但是他的理解是这样的:嗯,想报仇雪恨的。
王储理解的就有点偏个人思想了:啥,这打仗战败了?
看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完全理解这首诗词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离叹了口气。
“女王已经通过了。另外《满江红》按曲子来分,一共是九句,去掉最后一句合唱,我们四个人,还需要四个才成。”没有给他们做解释,离觉得古代诗词还是保持第一印象比较好,至于他们到底想的是什么……他就没有那个功夫去管了。
“这种节目女王必须出面,所以女王算一位。”王储思揣着,“另外姬怜美小姐舞唱双绝,也应该来参加。还有两位个名额……”
离想了一下,还是道:“殿下,我推荐叶冰瑶叶下士。”
王储想起上一次颁奖大会,好像那个玫瑰奖章,原本就应该是颁发给叶冰瑶的,被他改成了颁发给姬怜美,既然离博士推举,到时候有了什么问题也是离博士担着,自己出不了什么打岔子,就同意了。
“还有一位就不用推荐了,”葳斯基道,“女王已经安排了贵宾。”
“贵宾?”季风之隐冷笑,“宾贵若是跟不上我们的节奏,倒是唱砸了,就算女王百般解围,也是白搭!”
“不会。”王储笑道,潇洒自得,“既然女王要包明天那场节目,就让她包好了。”
众人都明白,节目是女王组织的,节目演砸,女王的声望就会大幅度降低,对于即将登位的王储来说,可以避免女王垄断他的权力,出现垂帘听政的局面。但是女王一直对王储慈爱有加,并无要专权之意,王储如此心狠手辣,实在令人咋舌。
“好了,现在去通知叶冰瑶叶下士、姬怜美小姐和女王,请他们来排练。”王储挥手,葳斯基却提醒道:“殿下,女王事务繁忙,请她来排练,可能怠误军机。”
王储皱了眉,道:“那就不要请女王了,傍晚用过晚宴之后,我和女王说一声。”
在两位女孩子都到齐了之后,音乐又在会堂回响起来,只是这次不同的是,音乐掩藏着的低音,隐隐有了几分杀气腾腾的味道……
琴声止歇,万籁俱静,之留下七个人短急的呼吸声。
姬怜美按着胸口,额上晶莹被她用手帕按去,喘声细细:“这首歌好难唱啊,气势太雄伟了……”
叶冰瑶也累得不行,离给她递了手帕,心下感激,报以一笑。这首歌大多是长音和高音,唱起来还真的有那么点难度,非常费力气,肺活量不好的人几乎气喘如牛了——比如不经常锻炼身体的王储殿下,全身都累得软趴趴了,还挺着腰撑场:“休……休息十分钟……”
葳斯基和季风之隐的手指一个是弹得酸麻,一个是拉得冷痛,身上薄汗一层,撇下乐器,一个手肘支在钢琴上捂着脸,一个靠着墙,不动也不说话了。
离倒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开了一瓶mico博士倾情奉献的冰啤酒,可燥热是在心里窝着的,就算啤酒一下子就下了半瓶,胃壁也仿佛结上了一层霜,渐渐冷麻起来,那种烦闷依旧不去半分,反而有增无减。
他给季风之隐、王储和女孩子们分了冰啤酒,啤酒酒精量没有多少,口味却是一样的,叶冰瑶迟疑着接了过来,看姬怜美喝着啤酒的动作像喝白开水一样毫无半点犹疑,也试着喝了两口,可能是觉得口味还不错,也就打消了疑窦。
离本应该也亲自给葳斯基送一瓶冰啤酒才是,可这种他认为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他把交给了叶冰瑶。
“怎么了?吵架了?”季风之隐趁休息的时间,坐去葳斯基身边,一脸没安好心的样子,“离博士那个性子,你不先服软不行啊。”
“错在你又不是我,”葳斯基脸上有点埋怨的神色,“砸了。”
季风之隐眨眼,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道:“我可是看见你兜里揣了什么东西了,别瞒我。”
“看见就看见了,得意什么。”葳斯基站起来,朝会堂那边轻轻喊了一声:“离,过来一下,我们谈一谈曲和词的谐和度。”
季风之隐听见葳斯基说的话之后愣了一会儿,却也笑了。这借口好得很,端的是让他没有借口推脱。
离应了一声,并未说其他。
昨天冷战的事情,他似乎已经把忘得精光。葳斯基不提,他也不提,仿佛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动作言语间的客套疏离,简直就像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一样,还少不了客套,一旦少了敬辞,那就是失礼了。
季风之隐撑着脸,饶有兴趣地在一边听着他们两个神神叨叨神神叨叨,结果半天了一个字都没有到正题上去,耐心终于消磨殆尽:“SKY,你想给他东西就给了,你还真的是想讨论这鬼曲子和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词?”
离面上笑容凝固了一下,笑道:“上将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葳斯基看了离一眼,眸子深沉,欲语未语,从口袋里掏出用白帕包好的东西,放到离手上,似乎也有点不放心,复又用自己的手把离的手包起来,让他握着那物事,见离脸上还是冷冷淡淡的神色,也就垂了眼睑,松开了他的手:“你不必生季风之隐的气。”
离昂了下颔,看他说,看他能说出多大一朵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