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文书已经变得很贵重了,因为它还用纸张制作。
离可以选择听书,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盲文书。博士的薪水本身已是很丰厚,再者,他不愿做出残疾人的样子,或几个月拆封,便好了。
那时候再翻看这些盲文书,不知道有几许复杂滋味。
手指在书上缓慢地移动,能够用指尖辨别以往熟悉的文字还是有些困难的,盲文书的字迹只是微微突起,有一些复杂的字便有些模糊了。
好像是读到了这种字,他没有把手移开,反反复复地抚摸着那个字,皱起眉,终究也没辨别到底是什么字。
他叹了一口气,顺手把书签加入书中,合上放在枕边的时候,传来一句很遥远的话语。
“爱。”
他拿着书的手一顿,慢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脸。
看不见,但是他知道是谁。
许久不见的……故人。
刚才他辨别不了的字,就是一个“爱”字么?
真是讽刺。
“你怎么来了。”他还是试图用以往的模样去迎接他,这么多天,他想了很多。
但是,有时候,虽然能想明白,但是心里就是接受不了。
说着放下,却总是在口是心非地挽留着,希望这一切不要消失的那么快,不要走得那么远。不是因为心太贪婪,也不是因为需要一直霸占,只是习惯着那些存在,习惯着那些温暖,也习惯了那些在身边,忽然的离去,总是措手不及,来不及转换新的生活。
旧生活还在,新生活或许已经悄然来到。
第二次相遇,他不希望是又一次剑拔弩张。
希望还是金黄色桂花的样子,他希望是清淡而芳香的相见。
“……云王说,你有女王迫使我退位的证据。”葳斯基寻了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知道了么?”离把盲文书放在很远的地方,“就在我寝室的密码柜里。密码是1104。”
“你看的是什么书?”葳斯基试图把书拿过来,离却扶住了他的臂膀,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便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笑道:“一些无聊的书籍罢了,你也有兴趣看。”
葳斯基沉默,道:“你不恨我?”
离轻轻地说,“我恨你干什么?”
他这么一说,葳斯基也真不好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也就更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