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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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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深肆,盘着腿抽着烟的人,忽然倒在了地上。

第10章

10.

日番谷皱着眉折膝去看自家队员,那是实实在在的倒在地上,不是装的,可是当他扣上人的手腕时却陡生变故——方才还昏迷着成一滩烂泥的人,毫无征兆地扯上他的手腕,力气那么大,恨不得把他的骨头捏碎似的,真不知道林深肆是有多么恨他。怪只怪他毫无防备,林深肆下手既狠又快,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林深肆一个翻身直接欺压上来,跨坐在他腰上,一手扣着他手腕,一手勒着他脖颈,林深肆很不对,日番谷想,皱着眉看人,扫过人沉沉的暗红铁锈色的眼,他的发上长睫上沾着碎雪,脸色苍白得过分,日番谷的眼落在人脖颈的饰品上,看那白玉项饰陡然变成猩红色,像是血色沁了进去。“林深……”他喊人名字,还未喊出来这个人就扣上了他的脖颈,力度那么大,确确实实是想把他给勒死的。空气一点点稀薄,日番谷忍无可忍地抬膝去踹,却被林深肆眼疾手快地抓着脚踝拉在肩上。

啧。真成了相当糟糕的姿势。日番谷后悔着自己没有带短刀暗器之类的习惯,他高高举起的左手还对着人脑袋,他在近乎窒息中断断续续地吐出破碎的音节来:“……赤……火……炮……”

林深肆的眼骤然一亮,带着他一个翻滚,冰冷的水淹上来,渗入口鼻,北风呼啸雪花乱飘,掉进水里,这滋味简直不能在美好。日番谷睁开眼,便见林深的赤发在水中散开,像是落入颜色灼灼的花朵。然后他便发觉出什么不对来,不过是个金鱼池子而已,怎会这么深?他想,林深肆在入水以后就松了手,他还在往下沉,水里的面容妖异非常,血珠子从他眼角处落下来,散在水中,像是落下的血泪,他脖颈上的白玉竟成了奇异的艳红色。就好像……那里面不是白玉,而是灼热鲜血。

日番谷看见林深肆的唇张了张,带着释怀的安然的神态往下沉,连挣扎都懒得做,那种神情日番谷在不同人的脸上见过很多次很多次,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人身上见到这种温柔得过分的神色。仿佛他不是呆在水里,而是终于得偿所愿,几条金红锦鲤却安然地在他身边游动着,漂浮无依的安然姿态。日番谷心里骤然生出一种这个人下一秒就会消失的惶恐感,可又觉得这念头实在荒唐。

可是没什么办法了,他入水呛了几口,来不及了。

日番谷奋力向上游动,哗啦一声探出脑袋,水珠四溅,雪花落在他发上,他浑然不知,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扎下去。

只是一个金鱼池子而已,下面的空间却那么大,日番谷向下游动,顺势拿出冰轮丸,林深肆怕不是疯了才会光天化日之下试图勒死自己的队长,他想,觉得自己捞起人以后,有必要好好教育人一番,再加上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书才够。林深肆这个人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他身上缭绕着层层迷雾,怎么也看不透。

这一方金鱼池子像是应着一沙一世界那句话,日番谷想,氧气一点点耗尽,他在虚幻的水底世界,却见下方水草缭绕的深处,现出明艳的火光的颜色,灼灼的腥红,罪孽深重的颜色。林深肆提刀而来,像是要走出这一方天地,他手里的太刀还在燃烧,布着烧灼的残余水草和缭绕的火焰,日番谷听见刀的嗡鸣声,该是林深肆手里的刀在呐喊。

林深肆的手指在长刀上抹过,艳丽的血色在水中划出一道轨迹,日番谷隔着水还有火焰和那道血色的轨迹看过去,只觉得他竟是从未认识过林深肆,此时此刻,林深肆眯着腥红的眼还在那里高调嗤笑着,他远远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冲他挥了挥手,做出一个道别的姿态来。

他挥着那把长极了的太刀,日番谷同样挥出刀刃,声音经水吞没掉,冰龙呼啸着冲出去,席卷着水流,水流寸寸成冰。

“吞噬吧,业火。”日番谷分明听见人的声,火光骤然一窜,吞没了这方诡异的世界。

他是恶鬼,踏业火三千而来。日番谷想,可能是因这地方太诡异,又或者是因为林深肆的神色是从未见过的悲哀和疲倦,衬着那苍白得过分的脸,和火焰灼灼的浓烈背景,实在是触目惊心。他的后颈一痛,那人便如鬼魅般直接给了他一记手刀。

昏迷前日番谷扯了扯人的袖子,他喊:“林深肆,你是我的队员……”

可是他只听到刺啦一声,那么刺耳,还有声嗤笑:“可我不是林深肆,你要是猜出我的真正的名字,我便继续当你的队员,小……”林深肆嗤笑着,猛地反手格挡,他转身便见本该昏睡过去的人,拿冰轮丸指着他,刀刃上血线蔓延着,血痕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落在他身上些许。在这北风呼啸大雪纷飞里,那么灼热。

“林深肆,你可是我的队员。”他看着人手指滴落地血珠子,咧着唇嗤笑起来,笑到拿那把太刀支着身体。那刀布着斑驳锈迹,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东西了,没有锈迹的地方尽是龟裂痕迹,从中间开裂,像是裂开的冰,看着那么脆弱,一碰就碎似的。日番谷觉得有些眼熟,这和林深肆经常提着的刀很像。

“可我不是林深肆,从头到尾,都不是。”他眯着眼笑,衣发都是干爽的,眼角脸颊沾着些小的血珠子,是日番谷方才甩刀时甩出的,支着刀的姿态都是万分矜贵优雅的。带着种浪荡又慵懒妖异的贵公子的气息,他给人一种该着华服醉卧美人膝饮小碟子的酒的感觉。

大抵这便是旧时贵族的矜贵奢靡气。

“那你是谁?”日番谷问,试图从林深肆嘴里套话,虽然他不知道那个神经病会不会愿意兑现自己的诺言,可是对他而言,只要存在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都会为此努力的。这是他的队员,哪怕当了很短时间。

可是他们认识很久很久了,久远到1866年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再到1897年他路过十一番队看见少年蹲在墙头,冲路过的他笑了笑,喊了声:“嗨——小鬼你好。”十一番队多是战斗狂人,而林深肆是为数不多的能解决队长的文件的濒危物种,还是有机会懈怠偷懒的。他的瞬步是数一数二的好——为了逃离自家队长的残害练出来的。

从1950年到1987年,不过区区三十七年而已。

时间还短着呢。日番谷还未怎么了解这个一身谜团的人,他就要离去了。

“我是谁呢?我啊,是死了一千多年的人。”他支着刀,脑袋搁在手背上笑的天真无邪。

“小鬼你知道么,人们怀念死者,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心怀愧疚,想要弥补什么,只是人死了,就再也没机会了,所以人们都很想求得死人复生的办法。”他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地握着刀,扫了扫因响动,而跑过来的女人一眼。

“你帮我转告他,我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他。”

“我啊,还真是嫉恨你呢,冬狮郎,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死在你手里。”日番谷提着刀砍过去,执拗追问:“转告谁?林深肆你向来都喜欢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他挥出几条冰龙来,雪天里冰龙席卷着风雪,以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冲过去。林深肆笑了声,他急急后退几步,跳起来,手里的太刀一挥舞,道了声:“业火红莲。”

他踏着腥红的莲花跳到远方,那腥红的莲花是火焰,被踏过后便径自落下烧灼,落在樱花树上,瞬间便烧灼起来,他挥出了一朵,便阻挡了几条冰龙的攻击。

日番谷只能看着人远去,他还要收拾这人留下的烂摊子。

于是云青澄一郎万分荣幸地在自己大婚的时候,焦头烂额地吩咐下人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处理后院的纷乱,他在陪酒卖笑之余还要卖笑收拾烂摊子,夜色来临时,又被自家队长请到后院聊天谈人生问一些事情了。云青澄一郎叹口气,心想这一些事情,无非是关于林深肆的。

他同自己那看着婉约哀愁的没见过一面的新婚妻子说了以后,却见人笑了起来,眼角都带着哀意,一寸寸心如死灰的哀。

“原来这一世,他是要了结这一切的啊。”她笑,继而道:“请日番谷队长进来吧,关于他的事,不幸还活着的人里,我是知道最多的,至于另一个人,是没有人能见得到的。”

云青澄一郎皱了皱眉,不怎么相信,他的新婚妻子自己倒了杯茶,捏着几片茶叶丢进去,推给他,道:“我被他骗了,他是不是跟你说,要你照顾好我?”

“最深情也最薄情的,便是莫过于此了。”长睫蹁跹如蝶翼,陡然随着眨动的长睫落下。云青澄一郎客气地把手帕搭在人的手背上,推开门,风雪卷来,吹散了屋子里炉火烧灼带来的灼热感。

怎么说,这么冷的天,合该听同等残酷的故事么?云青澄一郎想,啧了声,对着漫天风雪,语气像极了在冲着谁抱怨:“可我现在不想听啊,以前你醉了我翻来覆去套话的时候,你怎么一个字都不肯说呢,你看,我不想听了,你又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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