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却冷静地看着他,说:“周澜,这是我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我……我不想欠你太多。”
周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沈韵,你扪心自问,你何曾欠过我什么?你恨不得让我欠你!”
他盯着沈韵,沈韵抿着唇,回望他,但不说话。
周澜三分气愤,七分受伤:“你就是不愿意跟我有牵扯,是不是?”
他站起身来,走到沈韵身后,将他的座椅转了半圈,整个人蹲在他身前,扶着他的膝盖,抬头望着他:“沈韵,你和我之间怎么是欠?我赚的钱不给你用,给谁用?”
沈韵眯了眯眼,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犀利又暗沉,紧紧盯着周澜。
似乎是想把他破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败絮一般。
周澜被他看的脊背发凉,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他却在沉默了一阵子后猛然起身,向门口走去。
他握着门柄,终于说:“周澜,以后不要来接我吃饭了。”
如逃命般走出了那间包厢,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门额上“海底月”那三个字。
他的瞳孔缩了缩,继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周澜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他本以为他会感动的,但事实上,他却如见蛇蝎一般。
那扇门重重掩上了,他盯着门扇半晌才起身。
腿都蹲麻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还没动几口的饭菜。
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段总写不顺,就酱吧,我已放弃治疗
第40章第40章
沈韵坐在出租车上,车里空调开的很足,他甚至觉得有点冷。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由地暗自懊恼。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向周澜发脾气了?
他不记得了。
不过是仗着一点点从别人身上偷来的宠爱罢了。
那点宠爱随时可能离开,也随时可能转移到别人身上。
他嘲讽地笑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他想,在这段关系里,终归还是自己错了,本来什么都不该要的,可最后还是起了贪心。
他又想,周澜也错了,他为什么非得抱着他谈情,在他最孤单无助的时候,猝不及防地。
他还记得他给的棒棒糖特别特别甜。
竟然这么快啊,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又掠过了一年。
而周澜此刻也不好过,他陷在椅背里,机械地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