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中,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这份呼唤。
少女,是的,虽然“式”已为人妇,但是一直沉睡着的“两仪式”从精神上看,姑且可以称之为是少女吧。
比起第一次,无意识的把御主拉入梦境,这次确实是有意识的将御主拉入梦境。
啊,是这样啊。
“本来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的高贵之人,但是,若是要相遇。那么一定是在一个所有人都沉睡了的雪夜。”
好似某种暗喻一般的叙述,在白纸化的世界铺陈开来了。
只是原本应该和她对视的人,从干也变成了立香。
空气被扭曲了,宛如水中翻起波纹,刀锋携着飞雪,好似某种梦境。
时空被劈开,那缝隙纷乱如同历史的洪流滚滚而去,从乱流中从容不迫款款走出的,是名为“两仪式”的少女。
刀尖滴落的粘稠的液体,好像是什么生物的血液,不知她经历了什么才能到达此地。
但是,毋庸置疑的。
福尔摩斯和达芬奇对视了一眼,同时心里盘算着。
“可以匹敌外神的,神级别的智慧。”以此作为基石,说不定可以解析外神的存在。
“但凡是活着的东西,哪怕是神也可以杀死的,能触碰到根源的人类。”
“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是在梦境里面呢。梦中的少女,听起来真像是某种爱情小说里的剧情。”立香撑着身子,笑着说。
“嗯,好久不见了,立香。”
冬天的夜晚本应该是灯火通明着,有着烟火气的热闹,可是随着两仪式的到来,外界的气氛反而沉重了些许。
侦探心里暗暗说着不好,被察觉到了,可是内心里,却还是生出了希冀。
“虽然比原计划提前太多,但是诸多要素确实都凑齐了吧。”
阿房宫的体积算得上遮天蔽日,在晴朗无云的冬日,宛若某种巨大的神明拨开了云层,有一种气吞山河的雄壮。
白天阅兵式上,立香已经亲眼所见过,始皇将未来的军备迁移到了大秦的领土,环绕地球,阻碍游星的长城内部,接续着数不清的小型战舰。
人形的机械,从实用角度上拥有更多的被击面,却仍然没有被战争所舍弃,不管是出自二十一世纪人类质朴的审美也好,还是以人类的姿态书写神话的浪漫也好,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只有人类的形态,才能完成的某些事情。
“真是浩大的工程呢,改装这只队伍,若是在我的时代,怕是要投入能压垮一个世界顶尖的超级大国级别的资金。”想起美苏争霸的军备竞赛带来的后果,立香不禁有些担心,若是单纯的为了备战,是否会扭曲陛下务必要让子民们幸福的初衷。
“唔姆,从接到立香开始就在筹备了。”垂天之翼上坠饰着华丽的金制鞍具,始皇的头发披散下来,和玄鸟青色的羽毛融为一体:“毕竟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给出了有人在觊觎我的领土这样的情报啊。”
始皇的座驾率先升空,竟是要打头阵。
“听说泛人类史那边,汉人们管我叫‘三姓家奴’?”吕布走上前来,塞外的男子轮廓深邃,英气逼人。不再是狂化后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对比迦勒底亚斯的那名狂战士,面前的战将军竟然还带着几分彬彬有礼“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君。你是我唯一不想杀的主公。”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拍了拍赤兔的脖子:“这家伙换的主子可比我多多了。”
“回去给我整理笔记,把报告写出来。”摇着羽扇的半从者周身亮起灯火:“给你在教室里安了个旁听席,别给我惹事。”
“哎呀,时间仓促,没找着机会跟那丫头打一架。”女高中僧双手撑着钉耙,一副惫懒的样子:“虽然说青出于蓝啦,但是跟我打一架,大概也能了却那丫头的一半心愿吧。”
与泛人类史那边截然不同,却又某种意义上达成了一致的存在们,和立香一一告别,而更多的,尚未响应迦勒底亚斯召唤的人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立香。”橘色头发的男人给了他一个拥抱,温柔而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那是午夜梦回多少次,惊醒他的声音。
“抱歉啊立香,这次又要留下你一个人了。能为了我,稍微,再坚持一下吗?”
他伸手想要抱紧面前的男人,男人却化作了光点飘向天外,当那些光点再次凝结的时候,就是有着同样面容,却目光冰冷如机械的王者的形象。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所有的离别呢?
因为相遇发生了,所以分别是必然的,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注定会醒来的幻梦。
当年贴吧曾有人预测过异闻带的结局,我们会不会遇上另一个迦勒底亚斯,一个医生、奸商、所长他们都还活着的迦勒底亚斯,然后亲手毁灭他们一次,为了属于自己的“正确”。
可是,明明已经没有需要维护的“正确”,故事却宛若镜像一般颠倒着,依然按照原有的轨迹发生了。
这一次被抹去的是名为罗马尼阿基曼的男人,因为他必须以神的智慧、神的代行人的身份去战斗了。
再怎么努力,却也有凡人所无法到达的位置。
藤丸立香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