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金光瑶就笑得更高兴了,虽然薛洋也不知道这位少爷在高兴什么。
薛洋觉得金光瑶也是很奇怪了,合着他娶了一个男媳妇还挺高兴呢?
也是不懂。
金光瑶坐下之后就收敛眉目,什么也不说,好像就为了和薛洋独处似的。两个新婚夫夫这么并坐着,相顾无言,凉亭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连带着薛洋都觉得有些难挨,浑身不自在,恨不能马上避开,又觉得就这么走了太落面子,于是就这么僵持着不肯先走。
最后还是金光瑶先坐不住了,他身子不好,今日陪着薛洋吹了这么久的凉风,没忍住咳了两声,面色也不是很好了。
这一咳,就把薛洋较劲的心思咳没了,薛洋一面觉得金光瑶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面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无聊和一个病秧子较起了劲,心情可以说是很复杂了。
刚开了个头,后面的咳嗽就开了闸似的怎么也止不住,金光瑶虚虚握住拳头抵在唇边,咳得弯下腰,白净的面皮上泛出薄薄的红晕,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云淡风轻。
没怎么思考,薛洋上前一步把人扶住,看着金光瑶现下病弱的模样,心里生出不合时宜的怜惜,却也顾不及多想,被下了降头似的,脱口便是:“这风大,我送你回去。”
话一出口,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就更是明显了。
金光瑶不知薛洋心里的想法,听他这么说了,便也顺着他的话说了句好,站起来的时候有些不大稳,被薛洋扶了一下。
他抬头对着薛洋笑笑,因为咳得久了,眼里泛起一层水色,看上去柔弱无害,看的薛洋心头一跳,马上松了手。
薛洋偏开眼睛,不大敢再看着金光瑶,生怕自己一个激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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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的身子可以说是非常弱了,只是吹了那么一会儿的风,当天夜里就发起了热。薛洋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有些烫手。
还很棘手。
薛洋不是大夫,对金光瑶发热实在是束手无策,无奈,只好把伺候金光瑶的下人叫了起来,让他们去煎药。他自己则守在床边,用湿了温水的毛巾敷在金光瑶额头上。
药煎好之后,薛洋把金光瑶扶起来,药碗对准他的嘴,掰着他的下巴一鼓作气的给灌了进去,动作堪称粗暴。
好在金光瑶还算有些神智,还知道吞咽,不然照薛洋这个喂法,估计有一大半的药得漏出去了。
薛洋喂的简单粗暴,金光瑶就算是勉强配合,也照样被呛住了,没什么力气都咳了几声,几乎被薛洋抱在怀里。
温热的身子靠在怀里的感觉让薛洋一时间僵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把人从怀里转移到床上去。
做完这一切,薛洋几乎出了一头的虚汗,只是困意上涌,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沾了枕头便睡过去了。
翌日清晨。
薛洋夜里的时候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格外艰难,一直到洗漱完毕才勉强打起精神。
倒是金光瑶夜里发了热,昏昏沉沉睡得还不错,起来之后还笑眯眯的帮薛洋束发,薛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趁着束发的间隙打了个盹。
等睁开眼的时候,就瞧见铜镜里映出他被束的歪歪扭扭的头发,薛洋诡异的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算了,还是不打击他了。薛洋扶了扶发髻,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不会出去了。
金光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手艺差了很多,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着薛洋,提议:“不然叫人重束吧,这样实在不大雅观。”
被罪魁祸首说不雅观的薛洋:“……”
看着金光瑶病恹恹的样子,薛洋实在是发不出火来,“不要紧。”
金光瑶似乎还是很过意不去,表示:“第一次给人束发有些手生,以后我多练练就好了。”
薛洋敷衍的应了几声,没放在心上。
以后,哪来的以后。
……
薛洋神色复杂的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心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金光瑶,该不是在追他吧?
又是束发又是亲手做东西的,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这么一想,薛洋就觉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和金光瑶还不算熟吧,金光瑶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第一次被人追,薛洋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啧,第一次就来这么大的,难度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