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阵才等到余修远出来,程忱伸长了手,软着嗓子叫余修远的名字:“我也不想睡了,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余修远给程忱选的家居服是柔软的毛绒绒,程忱把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软毛就蹭在皮肤上,和落在床上的阳光触感一样。
两个人都不曾有过这种温情脉脉的早晨,程忱慢腾腾地洗漱完了,就又懒懒地趴在余修远背上去,黏糊得让余修远觉得恍惚。
“夫人跟我讲你好像起床气很严重?”余修远背着程忱下楼,放轻了声音在楼下准备早餐的阿姨推着餐车出来,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就穿着围裙退到了后院的房子去,程忱没看到这一出,还眯着眼笑。
“是啊,我以前每天早上起床都很烦的。”程忱晃着腿往楼下的餐桌上看,“刘姨每次来叫我都要说我两句,让我别给我爸脸色看。”
餐车上的餐点还没有摆到桌上去,程忱按着余修远的肩膀看了两眼没看清,又缩下来:“可是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我就觉得很开心,特别开心,就不想发脾气了。”
心里很软的余修远偏过头去,就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去亲吻程忱的嘴唇,辛辣的薄荷味混在一起,余修远缠着程忱的舌头,程忱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唇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又耻又痒的感知让程忱想结束这个吻,刚想伸手去推,余修远就像要惩罚他的分心一样,就近捏了一把手下的肉。
屁股被捏住的程忱只感觉神思都突然被抽了去,双手无知无觉地又缠上余修远,鼻息渐渐变得急促,晃荡的双腿收紧,身体又热了起来。
他几乎能感受到身体深处难以启齿的渴求正在一点点被开掘出来,随着每一次身体的接触而变得更加平常。
啵——
“……你现在国籍是在Y国吗?”程忱在这种身体状态的变化中寻找出了一丝丝的清明来推开余修远,也没空管嘴角的尴尬状况,肿着唇急急发问。
余修远觉得和小孩还是有些情绪上的代沟了,有些无奈地擦了擦程忱的嘴角:“嗯,当时读书的时候就直接入籍了。怎么了吗?”
“没怎么,我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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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程忱喜欢D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这里的气候上,阳光沙滩国内也有,但D海的夏天很宜人,保持着20度左右的温度,晚上在屋里坐着还要套一件外套。
度假对程忱来说,其实更多的是找个地方休息,这一点恰好和余修远不谋而合了,两个人白天去沙滩晒太阳,程忱能和余修远絮叨到天黑。余修远有时候要接公司的电话,程忱无聊,就蹭到海边去,玩玩沙子玩玩水。
“你看!沙雕!”
余修远电话说得久了,回来就看见程忱在地上就着海水捏了一只猫,看他过来了,还指着猫给余修远看。
“你喜欢猫吗?”余修远去捏他脸,顺手又再揉揉差不多要长齐了的头发。
“你怎么这么无聊,你不会连沙雕是什么都没听过吧?”程忱往后仰,躲开余修远的手,“也对,你年纪这么大了,没听过也很正常。”
从两人在一起之后,程忱就没再用余修远的年纪和辈分说事儿,冷不丁又听到这种话,余修远眼皮一跳,伸手就要去招呼程忱的头发:“你嫌弃我哦?”
程忱只是笑,边笑边往后躲,没空搭理他。
不过这天余修远就没再任由他一个人在沙滩上叨叨到天黑,晚饭前就扛着人往别墅里走。海边没人,程忱也懒得挣,只是余修远肩膀硌得慌,他把肚子拱开,痒痒肉又被硌着,一路闹腾得让余修远险些想把他丢进海里。
“我们去哪儿啊?”到了餐厅,晚餐已经好好摆在桌上了,今晚有海鱼,刺少,程忱看得欢喜,就象征性地挣了挣。
“我们去楼上游泳池,今天不游一个小时不许下来吃饭。”余修远多用了一只手按住乱动的程忱,“你在这儿运动得太少了,回去要是发胖了你又要怪我。”
程忱眼前一黑:“我是真的饿了!我们先吃饭不行吗?”
“不行。我年纪比你大,我说了算。”
50分钟后,程忱穿着软毛毛睡衣被余修远给背下了楼。
“我错了,真的。我虽然年纪小,但我幼稚无知愚蠢,我是弱鸡,修远你最厉害了。”程忱有气无力地趴在余修远背上,说话都像是在哼哼。
楼下的阿姨还没走,鱼正在加热,她也走不了,只能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向两人问好:“余先生,程先生。”
程忱揉揉眼去看她,琢磨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要从余修远背上滑下来,余修远也没管,托着腿慢慢把他给放了下来:“辛苦了。”
他这话是给阿姨说的,程忱看到阿姨摇头,然后说出了一句了不得的话。
“程先生辛苦。”
余修远倒是觉得好笑,但程忱笑不出来,阿姨走了之后,他吃了几口饭就觉得困了,拍着桌子抱怨:“谁能想到我都快25岁了,和男朋友单独出来度过假了,居然还是个处男呢!”
他转念又一想张非非这时候的逍遥日子,心里就更郁闷了,手里握着手机拿起又放下,想着现在给张非非发消息肯定也没人理,干脆把电话扔到旁边的椅子上,又再吃了几口鱼。
“那我们早点结婚吧,回去我就和家里人说。”余修远看他实在是幽怨,给他舀了一勺海参。
39
回国之后还在暑假,程忱开始在研究所实习,准备下学期的大论文写作。
除了在D海的大半个月,程忱觉得这个暑假其实比上课的时候忙多了,一直到开学他才有空喘两口气,约了张非非和袁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