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_(大秦帝国同人)[大秦帝国/政斯]邯郸之冬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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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同人)[大秦帝国/政斯]邯郸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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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先打断了这微妙的片刻,他抽出手施礼道:“臣今日回家准备一下,明日就启程。”

“好,寡人送卿至正门。一路保重。”

李斯见嬴政心情有些许缓和,松了口气。此次自己毅然请命,是因为消灭赵国实在是极为关键,不论对统一天下的计划还是嬴政个人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决不允许这步棋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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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李伯伯!”嬴政和李斯刚刚走出书房,扶苏就迎面跑了过来。

“你这小子。”嬴政捏了捏他的脸:“今天干了些什么?该读的律法读了没?”

“嗯……”扶苏有些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行了,我知道你小子不喜欢跟着赵叔叔学律法。”嬴政看了看略显尴尬的赵高,直接说破了儿子的小心思。扶苏小脸红了红,老实承认道:“律法我明天再学。”他想起李斯之前对他说的话,便接着道:“我今天……我今天画了一幅画送给父王。”

“哦?”嬴政顿时有了兴趣:“拿来我看。”

嬴政展开扶苏递过来的绢帛,绢帛上以稚嫩的笔触画着一位美丽优雅的少妇,她坐在秋天盛开的月季丛前,穿着绣有红色梅花的白底深衣,头上插着白玉和翡翠的簪子,手中纳着一只棉鞋,脸上安详的笑容似蕴含着无限欣喜与爱意。扶苏见父亲抚摸着画卷一言不发,突然有些慌张起来,赶紧说道:“前日母妃为儿臣做过冬的鞋子……儿臣今天突然想到就画了,画得不好。”

“扶苏画得好……好。”嬴政若有所思,自顾自地说。他有阵子没去齐姬那里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他抬头望向李斯:“寡人不太懂这些书啊画啊,扶苏可请你李伯伯点评。”

李斯对嬴政点了点头,继而微笑着对扶苏道:“臣略通书法,对绘画也只是门外汉,就妄言两句了。臣听说但凡书画,下者得其形,中者得其神,上者不但得其神,更能与观者神思相通,心神共鸣。长公子虽然笔法稚嫩,但画上母亲的笑容比月季美丽,比春天温暖。那是因为长公子下笔处自有无限真情。长公子之情透出绢面,使臣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李伯伯的母亲也是母妃这样吗?”扶苏来了兴趣,脱口而出地问道。嬴政却心中一动,默默注视着他,是啊,他对李斯的家人所知并不多。

“臣的母亲,与长公子的母妃既不同,又相同。”李斯笑了笑,对着似懂非懂的小扶苏接着道:“臣的母亲,是上蔡一位最普通的农妇。她的头上没有珠玉翡翠,只有荆笄木钗;她身上穿的不是绫罗绸缎,只是麻衣布裙;她的身后没有富贵的月季和芍药,只有田里的庄稼和野草。然而不论地位尊卑、人生经历,她们想到我们这些孩子时,嘴角却带着同样温暖而慈祥的笑容,因为那源自举世皆同的母爱。正是这母爱,使臣与长公子产生共鸣。⑤”

扶苏虽然不太懂却觉着有趣:“那李伯伯的母亲今冬也给李伯伯做了鞋子吗?”

李斯摸了摸扶苏柔软的头发:“李伯伯的母亲在十六年前就去了很远的地方。当时,臣在兰陵读书,很刻苦,觉得读好了书,就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那年冬天,臣的钱用完了,不好意思借,就没有回家。第二年春天终于有钱回家了,母亲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臣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说到此处,李斯的眼里泛起了粼粼的水光。他的话随着秋风在甬道里静静飘荡。

此时嬴政从后面默默地将双手抚上他的肩头,让他转过身面对自己。

李斯低下头道:“臣不该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嬴政静默了片刻后说:“无妨。”

“可是君上,”李斯抬起头,殷切地注视着嬴政:“君上仍有机会。人生重要的是不留遗憾,无愧于心。”

多年后扶苏懂事了,他仍然记得,在比往日更澄澈的天空下,他们就那样看着对方,站了很久。四周的鸟雀似乎都停止了喧闹,秋风轻轻地吹起他们的衣角和发梢。

那是一幅他永远也画不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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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八点档暂告段落,直奔井陉山战场!

注释:

①本章题目出自《韩非子》第十二篇《说难》。说shuì,游说的意思;难nán,困难,说难,即游说的困难。

②《韩非子·说难》:凡是进说的困难,在于了解进说对象的心理,以便用我的说法适应他。

③不了解的小伙伴百度一下“张仪使楚”吧,总之就是张子把楚王忽悠得团团转的故事。

④张苍(前253—前152年)年轻时师从战国儒家大师荀子,后仕秦为御史,负责管理图籍文书。战国秦汉之季的科学家、儒学者、阴阳家。西汉开国功臣,丞相,北平文侯。

⑤这段有借鉴《大明宫词》┑( ̄Д ̄)┍

☆、愚公

巍峨的太行山苍劲雄壮,如一条巨龙横卧于秦赵之间。太行自古如天堑。不畏艰险的祖先们通过世世代代的努力,在不能修渠的山坳修了渠,在不能平路的悬崖凿了路,用热血和生命硬是在天堑上劈开了八道通途,名曰“太行八陉”。八陉雄奇险要,自古为易守难攻之地。王翦与李牧大军相持的战场便位于八陉中的井陉。

没有人记住开凿八陉的人的名字。到战国时,有位名叫列御寇的游学高士感慨于这由最平凡的人们创造的最不平凡的奇迹,于是撰文纪念,使这些无名英雄流芳百世,并给了他们一个惊天地泣鬼□□字——“愚公”。

正如这支在崇山峻岭间蜿蜒如长蛇的运粮队伍。没有人会记住他们的名字。如果秦川腹地是心脏,前线大军是准备挥舞向赵国的拳头,他们便用千万个血肉之躯,形成了一条勃勃跳动的动脉,将生命的血液从心脏源源不断输送至蓄势待发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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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用冷水擦了把脸,水珠顺着他灰白的须发淌下来,在将入冬的寒冷空气中结成了冰晶。他多年来一直坚持无论什么时节都用冷水洗漱,正如几十年来坚持在日头出来前便起身晨练。他步履稳健地走出中军帐,儿子王贲已等在帐外。上了年纪的大将军深吸了一口冷飕飕的空气,顿感神思清明,与李牧相持的战局情势也在脑中清晰起来。

秦军五大阵营,分别屯扎于井陉口之外两条河流的中间地带,互为犄角策应之势,并严防赵军掐断水道。赵军四大阵营,三营分别驻扎于关口左、中、右三个方向,紧紧扼住井陉的咽喉。李牧自率精锐骑兵镇守关后,确保粮道无失。

在一年的相持期内,双方已经历多次交手。秦军用兵车方阵攻,赵军就以蒺藜陷阱守;秦军用登城云车攻,赵军就以滚木礌石守;秦军用火箭强弩攻,赵军就以水袋石板守。双方攻守战术皆堪称完美,竟陷入了谁也不见上风的拉锯战。

王翦下令,大军暂不发动全面攻击,只以小股奇兵骚扰赵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战事发展到这个阶段,战术战法已退居次要地位,比拼的更是综合国力和将士们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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