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果。”
“你的病这么复杂吗?我在美国有熟悉的医生,要不要。。。”
“不用了。”
“好吧。。。”Marvin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那,要不要去喝一杯。。。哦,你不能喝酒。”Marvin提出邀请又被自己否定。本来想好的一套说辞,在真见到林肖本人后竟一句也没想起来。
“你好像已经喝了不少。”
“可是总感觉没喝够。很晚了,你休息吧。”
“真的没有其他事?”林肖已经注意到Marvin怀抱的画轴,他拦住Marvin。
Marvin走出几步又返回来。
“本来有点事,但。。。不早了,你休息吧。”
方才林肖说很累,Marvin就觉得自己来的时机不好。
“拿来我看看。”林肖向Marvin伸出手。
面对林肖,Marvin不觉便乖乖的将怀中画轴奉上,甚至有点像夹带出逃的小*偷将珍宝奉还原主那样。
林肖打开看了看,问:“要补色吗?要全面翻新?”
Marvin马上摇摇头。修复画作只是来见林肖的一个借口,他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只修补成完整的就好了。”
Marvin还预备了一大堆说辞,尚未说出口,林肖就点了点头。
“你公司有没有大桌子?”
“有!”
Marvin完全陷于被动。
“我取一下工具,然后就去你们公司。”
林肖说完就进门去,留下Marvin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口。
去我公司?然后就去?那岂不是可以整晚都和林肖一起?
这惊喜来得实在突然,秦助理的招数,实在是好!
Marvin心中想道。
林肖带了一箱工具,乘坐Marvin的车子来到博林拍卖行。
“你,你,你喝点什么?”到了Marvin主场,他仍然没能从被动里脱身,话也说不顺溜,他想难道真的是酒喝得太多了?
“对了,不要有液体。”他又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这次不一样,有没有纯净水,多取一些来。”
林肖已经投入到工作中,今时由他向Marvin发出指令。
林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叠厚棉布料,铺平在桌子上,四角固定好,接过Marvin递来的已装满清水的喷壶,将整个台面喷湿。画轴也被铺在这简易的工作台上,林肖把袖子高高挽起,,在画作一角喷了几下,用手指试探湿度和宣纸粘合度。
失去主动权的Marvin,怀抱着水瓶,亦步亦趋跟在林肖身侧,咂咂嘴,很想说点什么。
林肖判断好湿度,重新抄起喷水壶,将整幅画作均匀喷湿,一遍、两遍、三遍。湿度逐渐浸透整幅画作。
这幅画长两尺,宽不足一尺,只占据整个台面的一小部分。于是剩下的面积,被林肖暂时充作晾架。经过比对,林肖不疾不徐的将带来的覆背纸裁成合适大小,沾水,平铺在空白位置以作后续步骤使用。再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柄裁纸刀,顺着画心断裂的地方小心划下去,将画作分离成上下两部分。放下裁纸刀,换上启子,轻轻掀起画心一角,感觉宣纸能够承受力度之后,林肖取一把长尺,沿着掀起的一角滑进画心背后,左手托稳,右手一扬,上半幅画心被完整取下。
“嗬!”寻不到说话机会的Marvin连忙叫了声好。
接下来取画心下半幅。
这些看起来简单的动作,实则需要依靠多年的功底,其中并没有能完全量化的规则,需要依靠个人经验去掌控。
林肖手中拿一把镊子,俯下身,处理原作上遗留的碎屑。既然Marvin只要求修补完整,那么这些碎屑就需要尽量保留。
Marvin站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已超一个钟头。他本来还想借今晚的机会再和林肖好好聊聊张富茂,抑或是聊聊黎世媛也是好的。不想就这么站着站着,就心无旁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