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斗鸡场大街来。当然,斗鸡场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想来,我没必要阻拦,可你不能坏了原有的规矩。老白是我们多年合作的老人儿了,从没收过什么『份子钱』你说,小姐们卖个屁股不过就是挣个辛苦钱,能有多少?就这,你还要从里面抽头儿?以前老白的饭店,顶多就是开个房啥的,可自从你们一插手,现在『抽烟儿』的,玩儿『色』的,统统都来了,弄的乌烟瘴气。你说你这么搞,别说同帮们看你不顺眼,就即便是领导们恐怕也不能容你吧?就我知道的,这个月警察就没少到老白这儿来,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了,你再有本事,胳膊总拧不过大腿去,等领导们存心办你,你有几个脑袋够吃枪子儿的?”
六哥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沈平也认真的听着。
顿了一下,沈平才笑着点了点头说:“好!老六,你既然这么说,兄弟看得出来你是真心为了我好,那我也不跟你玩虚的,我也说说我的心里话。”
说着沈平掏出一根烟,他把烟刚一叼上,那三哥急忙掏出打火机给点上。
沈平使劲吸了口烟对六哥说:“老六,你以为我是法盲吗?我不懂得法律?
可我没办法啊?我们『大记脸』兄弟多,要吃饭的多,没钱花的多,我总不能看着兄弟们受穷受瘪吧?
现在这世道,你还不明白吗?有钱,有人捧你,有人敬你,没钱,你就是穿的再光鲜也是狗屎一个!我还不瞒你说,我沈平就是想在斗鸡场大街插上一脚!
和平饭店不过只是前哨站而已,你看我的发展,斗鸡场大街不是你老六一个人的,见者有份!你也别打着我不知道。斗鸡场大街就没有『抽烟儿』的了?就没有玩儿『色』子的了?
多的是!你想管?你管得过来吗?反正天塌下来谁也跑不掉!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而已!”
六哥听沈平这番话,知道一时半刻不能说服他,随即点点头说:“好好好,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主张。只是,今天这事儿你拿出个说法来。”
沈平听了这话,抽了口烟,又用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形势,最终回头对一个身边的人小声嘟囔了两句,那人听完急忙走了出去。然后沈平侧脸冲老三说:“去,过去说个对不起,认个错。”
老三听完一愣,沈平把眼一瞪,狠狠的说:“怎么着?你还有话说吗?跟一个女的动手!亏你还是个爷们儿!”
老三听完不禁脸一红,只好走进我冲我说:“春姐,对不起。”
说完就退了回去。
至此,六哥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一会儿的功夫,沈平派出去的那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
沈平接过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整整两叠捆绑好的钞票递给六哥说:“老六,打也好,罚也好,我都认。兄弟出来得匆忙,没带多少钱,这算是个意思,给这位姐看看医生。”
六哥听完瞄了沈平一眼,然后接过钱,用手掂量了一下顺手将其中的一叠钱扔给了沈平背后的老三说:“我们也有不是的地方,拿着,带你那兄弟去看医生。”
老三没想到六哥会扔钱过来急忙接着,用眼看着沈平。
沈平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六哥说:“行!老六!你行!拿着我的钱讨我兄弟的好!”
六哥看着沈平,沈平看着六哥,忽然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他俩一笑,我们也都跟着笑了。一片乌云终于散开……
我跟着六哥上车回到了茶座,进了门直接到顶楼六哥的办公室,一起的还有四圈。回到自己家,我们也放松下来,六哥让我又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沉吟了一下,六哥把刚才沈平的那叠钱平分成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了四圈。然后对我说:“春儿,这两天你先歇歇,去看看医院。等啥时候你想来了,再过来。”
我接过钱,谢了六哥走了出去。关好门,六哥和四圈又在办公室里呆了很久。
虽然挨了几下,但一个星期下来我也好利索了。
正在家里休息接到了丽丽打来的电话:“姐,你咋啦?我听说和平饭店的事儿了。”
我一听是她,没好气儿的说:“操你妈的!小浪货!你死哪去了!咋都过了一个星期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丽丽听完急忙解释说:“哎呀别提了,我也是刚回来,上回从和平饭店出来跟我一个姐们儿回她老家啦!”
我问:“你这些日子没去店儿里?”
丽丽说:“告诉你呢,刚回来,这不听着了信儿就给你打电话了呢。”
我问:“你那姐们儿老家在哪?”
丽丽说:“四川江县,哎呦,那风景可好啦,她家旁边就有个国家公园,风景老好了!姐,有机会你也去看看。我都不想回来了。”
停了一下,丽丽又说:“姐,我去看看你去,你在家吗?”
我说:“行啊,你想过来就过来吧,反正我在家也呆着没事儿干。”
丽丽听完说:“那成,我这就去,对了,我带我对象去。”
我问:“是小虎吗?”
丽丽笑着说:“不是他还是谁?”
挂了电话,我也略微的收拾了一下房间。
我住的地方距离斗鸡场大街不远不近,原先是永宁四棉厂的家属宿舍区。这是老大一片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旧居住区,普遍的楼层高度不超过五层,窄小的街道,坑洼不平的路面,蚊蝇聚集的垃圾桶,暗灰色的楼体以及最老式的路灯。这一切都体现出与新城区那格格不入的特有『风貌』再加上本地人的乡音,的确让外来者叹为观止了。以斗鸡场大街为中心的方圆几公里内,像是这样的老旧居住区比比皆是。早就有消息说市里要对这些老旧城区进行改造,但时至今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或许没有哪个开发商有如此之大的胃口能拿得出如此之巨的费用吧。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适应了环境,无论『外面』有多么精彩的世界,这里就是这里,仿佛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不同。
我的家位于77号楼顶层,房间的面积不大,里外两间没有阳台,有一个独立的厕所,在厕所的外墙又封出一个狭小的房间作为厨房,我一直也没有学会做饭,现在更是买着吃,因此厨房就被我当成了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我不需要但又不舍得丢弃的东西。
虽然我家的房间不大,但我还是尽力的布置了一下,里外间都用瓷砖铺了地面,墙壁也经过了粉刷,外间被我当做客厅用,中间有茶几,四周有沙发和板凳,在客厅的一角还有一个高低柜,柜子上面摆放着一台半新的新洋牌彩色电视机,旁边还矗立着一个两开门儿的华荣牌冰箱。
里间屋是我的卧室,中间是一张床,有床头柜和梳妆台,靠墙壁的一角有一个三开门的大立柜,里面有我从服装摊上淘来的廉价衣服,如果看牌子都是名牌,只是假名牌罢了。在家的时候,我的家居服也简单了些,如果天气冷就是黑色的健美裤配毛衣,好在房间里有暖气。像是现今的这个季节,我一般都是穿一条不带袜角的黑色连裤袜然后套上粉红色的睡裙,除非是那『不方便』的几天,否则我一般很少穿裤衩,因为觉得累赘。
放下电话,我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水果和饮料放在茶几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外面丽丽敲门了。我打开门,只见外面除了丽丽和她的对象小虎以外竟然还有两个和小虎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丽丽见了我,笑着说:“姐,我来啦。嘻嘻”我笑着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来,坐。”
我招呼着他们坐下。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塑料兜。丽丽是一兜子苹果,小虎拿的是一兜子香蕉,另外两个男人分别提着一盒桂圆和一盒鸡蛋。
看着这些东西,我心里高兴,笑着冲丽丽说:“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道疼你姐姐了。”
丽丽却笑着说:“我本想就给你来几个苹果得了,是我对象觉得不好意思。”
丽丽的对象小虎跟我也认识,他本名叫刘春阳,小名叫小虎。小虎家里很穷,是从深山沟里走出来的,他的经历与丽丽多少有些相似,现在小虎在给一家物业当保安。我面前的小虎,正值二十四五的年纪,一米八的个头儿,壮实的身材,短发圆脸,大鼻头儿国字嘴,模样精神。再看另外两个男人,年纪都与小虎相仿,也都是高高的个子,模样周正。只听小虎笑着对我说:“她说只给姐姐买几个苹果,俺觉得不合适,您平日里没少照顾丽丽,那点东西咋能拿得出手。”
说着,小虎一指其他两个男人介绍说:“这是俺的俩同事,刘斌、李立。”
随着小虎的介绍,刘斌、李立分别冲我笑了笑喊了声:“姐。”
我笑着答应下来,然后给他们让烟让饮料。坐在丽丽的身边,我俩先聊了起来,我把那回的事儿前前后后都跟丽丽说了,丽丽听完骂到:“操他妈的!啥鸡巴『老三』!就欠让六哥废了他丫的!”
小虎在一边说:“他们咋这欺负人了?咋一个老爷们儿还跟女人动手了!该打!”
刘斌和李立也随声附和。
我一撇嘴笑着说:“操!当时要不是六哥拦着,我非给丫的脸刮花了不可!丽丽,你姐我从出道以来还真没碰上过这么『青愣子』的货!”
丽丽点头说:“那敢情!我要是当时在场,先抓屄丫的!”
随后丽丽问:“那姐,最后咋了的事儿?”
我听完瞥了她一眼说:“还能咋了?任凭那丫的是强龙,也难斗咱地头蛇!乖乖的拿钱了事!”
丽丽听完点了点头。
我们越聊越热闹,我和刘斌、李立也聊了起来,原来他俩也和小虎是老乡,初中毕业后不愿留在乡下,随即一起出来打工,虽然他俩知道我和丽丽是小姐,但他们都不在乎,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个阶层人的共通点。我正和刘斌李立聊得起劲儿,忽然听丽丽冲小虎骂到:“操的!你有完没完!都告诉你了,我这两天不方便!你哪来的那么大劲儿!”
小虎听完,满面通红,憨憨的笑了。
我听了个糊里糊涂,问丽丽:“妹子,你咋啦?别欺负小虎,小虎多老实啊。”
丽丽瞥了一眼小虎随即对我说:“姐,你不知道,打来的时候他就缠着我,正赶上我这两天不方便,心里烦着呢。”
我一听是这事儿,笑着说:“嗨!那有啥了,前面不方便,弄后面,照样爽。”
丽丽听完“噗嗤”一笑说:“我可不像你爱插屁眼子,再说我这两天一来那个就肚子痛,屁眼儿也不舒服。我就说了,过了这两天就行,可他还是死缠烂打的,惹我烦!”
我一听,扭头看着小虎笑着说:“小虎,你这是咋啦?”
小虎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看我,顿时脸红了。
张斌在一边笑着说:“他还能咋啦,看黄片看得呗。”
我一听是这个缘由笑着说:“咋?你还好这口儿?那些家伙都是假的,你看完以后不更难受了?”
小虎也笑了,说:“姐,你别听他瞎说,这不是丽丽出去一个星期吗?”
我一听才明白,笑着说:“可怜喽,丽丽刚回来就不方便,你憋得挺难受的吧?呵呵”小虎听完也笑了。
我扭头冲丽丽说:“你底下不方便,用嘴给他叼叼,能叼出来不得了?”
丽丽撇了撇嘴说:“要叼你叼,我才懒得理他了。”
我笑着说:“操!我叼?他又不是我对象。”
丽丽说:“哎呀姐,你就代劳一下得了,我现在看他就烦!一天到晚也没个别的啥事儿,在一块儿就是那事儿!我都烦了!”
我笑着说:“有啥了,他这个岁数正是旺盛的时候,你咋不能理解?”
丽丽说:“我跟别的男人,那是为了挣饭吃,整天到晚弄那事儿,烦不烦啊!”
我见丽丽是真的不愿意,随即劝小虎到:“小虎,体谅体谅吧,大家都不容易。”
小虎撇了撇嘴,点了点头。
丽丽见小虎那样子随口骂到:“倒霉玩意儿!瞧你那个鸡巴样!”
我笑着拦着丽丽说:“行啦!行啦!人家正郁闷着了!你就少说两句。”
丽丽瞟了我一眼说:“姐,你代劳一下得了,省得他总烦我。”
我笑着骂到:“少说点那没谱的话吧!当别人都是哑巴了。”
丽丽还没完没了的冲小虎说:“喂,你要是真想了,让我姐撅那儿你爽会儿?”
我看小虎听完这话竟没拒绝,随即半开玩笑的冲他说:“小虎,别不开心,你要是真想,要不我给你撅那儿让你玩会儿?”
丽丽一听,捅了小虎一下说:“听见了吗?我姐都说这话了!我姐这么漂亮,活儿老好了,又不找你要钱,你玩儿不玩儿?”
小虎拿眼看了看我,最后说:“不……不合适……”
我一听,笑着说:“有啥不合适的?我都好意思,你倒不好意思了。我看你是个痛快人,咋那么磨叽,来句痛快的,到底撅不撅?”
小虎被我拿话挤得左右为难,最后他点了点头说:“嗯!撅!”
我瞥了他一眼笑着说:“这不得啦!咋那不痛快呢!”
丽丽在一边笑着说:“姐,他就那样,整个不是个爷们儿。”
刘斌和李立一听有这好事儿,也纷纷说:“姐,我俩呢?”
我一听他俩也来了劲儿,冷哼了一声看着刘斌问:“干啥?你俩也想玩儿会儿?”
刘斌急忙点点头。
我冷笑着说:“呦,那可不行,我跟丽丽是姐妹儿,跟小虎也是老熟人儿了,你俩是头一次见面儿,又不是我的客人,操!想白玩儿啊?”
刘斌一听,脸也红了,李立在一边一捅他说:“你有钱吗?”
刘斌急忙掏了掏口袋从里面翻出一些钱,我拿眼一瞟,竟然连一张整票都没有。冷笑着说:“我操!就您这点儿钱买瓶汽水儿是够了。呵呵”丽丽也在一边冷冷的说:“你俩也真有意思,想玩儿又没钱,咋这丢人呢?”
就在这时,李立一翻口袋,喊了一声:“有钱!”
说着他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的一下拍在茶几上,张斌也把那一手的零钱放在了桌子上。
我翘着二郎腿儿用眼瞟了瞟桌子上的钱说:“兄弟,您真够大方的!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多少了,就这俩枣?”
转头我冲丽丽说:“也就够一个人玩儿的吧?”
丽丽也轻蔑的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嗯!而且还别带啥花活儿!”
我顺手把茶几上的钱都抄在手里,然后说:“算啦,看你俩是小虎同事的份儿上,给你俩个优惠,一会儿让你俩玩儿。”
我正要把钱收起,小虎在一旁忽然开口说:“姐,等会儿,我这儿还有钱。”
他说着话从口袋里又掏出两张大的递给我。
我笑着问:“这算啥?”
小虎红着脸笑着冲我说:“算我俩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