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一身休闲装扮的李玹雨终于现身，戴着棒球帽和墨镜，俊脸被遮去大半，隔得太远，金秀贤看不清小孩的表情。
金秀贤克制不住跨前一步，想要迎上去，李玹雨摘下墨镜，微微颔首，“前辈。”
金秀贤定在当场，李玹雨一步一步走近，视线毫无阻隔交汇，整整四天不见，眼前这个小孩占据了四天里全部的思绪，他忙了些什么，有没有好好休息，或者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想到自己。
金秀贤细细打量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两颗青春痘，还有明显的黑眼圈，看上去十分疲惫。
金秀贤压低声音，“这几天很忙？”
李玹雨别开眼，“嗯。”
金秀贤拖着他坐好，“忙了什么？”
李玹雨直视前方，“不关你的事。”
金秀贤不惧碰灰，“玹雨……”
李玹雨不给他机会，“副导演喊我们了。”
“……”
金秀贤和李玹雨先后上台，总导演介绍节目流程，他们的表演在典礼中途进行，合唱一首歌，大约需要三分钟。两人听得很明白，随后总导演请他们来一遍预演。
工作人员把话筒交到金秀贤和李玹雨手里，音乐声响，舞台上只余下彼此。
两个人站在中央，金秀贤先唱，李玹雨跟着节奏进入自己的部分，最后一起合唱副歌。李玹雨始终面对观众席，金秀贤看他数眼都得不到回应，两人全程无交流，一首歌唱的干巴巴。
话筒交还，总导演再三表示谢意，金秀贤和李玹雨客客气气回礼，然后离开演播厅。
一前一后到停车场，金秀贤拉住李玹雨，“我们谈谈。”
李玹雨冷淡应道：“不想谈。”
池烈弱弱的走上前，“这里人来人往。”
金秀贤朝阿吉伸出手，“车钥匙。”
阿吉老老实实交给他，金秀贤对两位闲杂人等说：“你们先走。”
李玹雨发怒，“凭什么对我经纪人指手画脚。”
池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拉住阿吉闪进李玹雨的保姆车，“走，远离是非之地。”
李玹雨眼睁睁看着经纪人逃逸，咬牙切齿，“臭小子。”
金秀贤说：“你想在这里谈，还是去别的地方？”
李玹雨甩开他，“没什么好谈。我自己也能回家。”
金秀贤更用力箍住他的手臂，“既然如此，玹雨，你还欠我一顿酒。”
“……”
李玹雨不甘不愿坐上保姆车，金秀贤发动引擎，气氛很沉默。
傍晚，路上车不少，金秀贤开开停停，车速很慢。
李玹雨看着窗外发呆，两个人谁都不曾开口。
酒吧还是那个老地方，这个时段自然还没开张，金秀贤来得次数多了，跟老板相熟，老板也乐意给两位明星开方便之门，还把最隐蔽的位置留给他们，顺便送上两份甜点。
金秀贤一眨不眨盯着李玹雨吃蛋糕，后者被看得浑身不自然，“不是要谈谈吗，你怎么不说话？”
金秀贤忽然伸出手，轻轻抹掉小孩嘴边的奶油。
李玹雨吓一跳，侧闪开，“你干嘛！公众场合。”
金秀贤用力捏住他的下颚，看进他的眼睛，“所以别乱跑，好好听我讲。”
李玹雨挥掉他的手，“你讲啊。”
金秀贤问：“这两天忙了什么？”
“……”
“怎么累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