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空荡荡的房间,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李玹雨大叹要命,本以为建立起铜墙铁壁,其实根本脆弱到不堪一击。
去年,前年,他是用哪种口吻说出这句话的?
温柔?他才不会。
那么,深情?更不可能!
李玹雨苦苦回忆,能亲耳听听该多好。
他按下发信人的号码,不到一秒钟时急忙挂断。
理智回归,不能听,听到了,会沉迷,爬不起来。
李玹雨最后看了一遍那条短信,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合起双眼,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交替出现两个夜晚,同一个男人,英俊消瘦,笑起来唇角会上扬。
他说:唯一的人。生日快乐。
玹雨,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有能力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玹雨在梦中皱起眉头,金秀贤,什么时候,我才有能力拥有自己想要的。
你知道吗?
缓慢前行的时间,乏善可陈。
分开的半年里,娱乐圈风起云涌,某男团门面酒驾被拘,某当红小生吸毒曝光,某知名女星深陷桃色风波,还有某对恩爱情侣劳燕分飞,边边角角的小绯闻更是数也数不清,你方唱罢我登场,任何一条新闻的价值都经不起翻来覆去的炒,健忘是种本能,包括金秀贤和李玹雨,那则石破天惊的同性绯闻已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虽然难免偶尔被翻出鞭尸。
同样在这半年中,经过兵役和作品的双重考验,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硝烟弥漫的厮杀之后,人才济济的85后男星势力重新洗牌,有人华丽上位,如异军突起的文智宇;有人暂时离场,如远走异国的金秀贤。瞬息万变是永恒的规律,太多事情始料不及,别说是当事人,看客都替他们觉得累。
93年出生的李玹雨不算那一拨,不过之前市场普遍看好他将成为新一代小生接班人,虽然出了点岔子,但韬光养晦半年之久,正蓄力待发。
李玹雨关掉淋浴,用大毛巾擦干身体,然后穿上卡其裤和淡青色的休闲衬衫,一颗一颗系上纽扣,翻好衣领,袖口随意卷两圈,露出手腕。
李玹雨对照镜子,抓了抓黑色短发,练习招牌笑容,自我鼓励,“必须笑。只能笑。”
回到卧室,李玹雨打开抽屉,手表、手环、手链应有尽有,毫不犹豫,他挑出那支cartier精钢手表,戴进左手腕部,稍一用力,扣好搭扣,再轻轻晃荡两下,让它看起来更自然贴合。
李玹雨在玄关换鞋,老幺凑到他身边,他说:“乖,好好看家。”
老幺汪汪嚎叫,李玹雨拍拍它,“我很快回来。”
坐进保姆车,李玹雨问池烈,“还是以前那辆?”
池烈说:“对,据说没人用过。”
“你信啊?”
“你懂的。”池烈转动方向盘,“准备好了吗?”
李玹雨回答:“嗯。我休息够了。”
池烈说:“不会轻松。”
李玹雨笑的云淡风轻,“一场试映会而已,能有多难。”
“玹雨啊……”
李玹雨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明白。最多被无视。”
“今天穿得这么帅,不至于。”
“喔,那是当然的。”
池烈送李玹雨去造型室,发型师来回打量他,给出建议,“换个发色怎么样?”
李玹雨摇摇头,“尝试过很多次了,还是黑色更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