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的想当只鸵鸟,一天,不,半天就好。
金秀贤服役的新闻昨日就被曝光,彼时李玹雨正在同一时区的邻国拍广告。阳光正好,气候适宜,李玹雨从进入镜头的那一刻起开始笑,直到完成拍摄回到酒店他还在笑。广告导演和摄影师大赞他敬业有前途,李玹雨笑得嘴巴僵硬,表达谦虚的场面话都说不顺溜,笨拙的让人着急。
厂商招待李玹雨入住的是世界知名星级酒店,规格堪比顶级明星,设施完备,服务一流。可李玹雨非常生气,原因是洗澡时水温没达到他的标准,不间断冲了十分钟,身上还是冷飕飕。
今天上午搭飞机回程,李玹雨向经纪人抱怨,这酒店太黑,价格贵,还不给洗热水澡。
池烈表示不可能啊,明明热的皮肤都能烫熟。
室内的光线随日落趋于昏暗,李玹雨觉得有点冷,他尝试蜷缩身体,但于事无补。
天色黑透,李玹雨从金秀贤的床铺上爬起来,站到地上,一阵头晕目眩,鼻子发痒,他重重打了一个喷嚏,眼角溢出水意。李玹雨只觉莫名其妙到极点,这算什么呀,条件反射的生理性液体?
总之,绝对不是泪。
打开阀门,李玹雨任由水流从头淋到底,一动不想动。
烟气蒸腾,吸附在玻璃上的细小水珠顺势汇聚,一串一串往下滑落,形成几缕捉摸不透的轨迹。
燃气声,水流声,呼吸声,混杂在一起。
李玹雨脑袋发懵,抬手抵在瓷砖上,借力支撑。
热水持续不断冲在他背部。
还是,好冷。
李玹雨穿上厚实的睡衣,吹干头发,喷嚏一个连着一个,肚子很饿,但他不管那么多,只想睡觉。
睡一觉,一切都会好。
他如愿睡着了。
这一觉,于他于旁人,都称得上漫长。
李玹雨陷在梦魇里无法逃脱,从初见、相见再到不见,所有与他相关的回忆在脑子里跑了个遍,争吵、和好、谎言、承诺,所有好的坏的苦的甜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台词,每一次笑容,层出不穷应接不暇。
伤口上叠加伤口,要么成茧,要么流脓。
李玹雨痛得要死。
你怎么能这样,无声无息,来了又走。
我不想失去焦点,不想目送你的背影,更不想短暂相拥之后又只剩虚空。
我不想迷失,不想沉溺,更不想两手空空面对你,
见与不见,竟然都是错的。
金秀贤,你太不要脸了。
“玹雨,玹雨。”
李玹雨悠悠转醒,顶灯的光线刺入他的眼,他逃避似地闭起双目,再睁开时神智已恢复清明。
他扯动嘴角,“姐。”
李玹雅伸手覆上他的额头,“醒了?”
李玹雨想说话,可是嗓子干哑的厉害,他费力吞咽口水,聊胜于无。
李玹雅见状,托起李玹雨的后颈,把一个枕头垫到他脑后,然后端着杯子喂他喝水。
一杯水下去,李玹雨终于活过来了。
李玹雅放下杯子,“差点烧成肺炎。”
“……有那么严重?”
“40度你说严不严重?”
李玹雨讨好的笑笑,“不可能吧。”
李玹雅心头隐隐作痛,情侣间分分合合见得太多,物质利益斤斤计较,以为是天长地久,到头来说背叛就背叛,爱情是什么她早就说不清了,也从未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可如今她居然陷在两个男人的爱情里唏嘘不已,为错过心疼,为坚持感动。在对方一无所知时默默付出,所有疼痛憋在心里一力承担,不悔不恨不怨不怼。
真正的爱情,大抵不过如此了。
李玹雅从床沿上站起来,“我煮了粥,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