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暖停了。”沈昀棠扯了扯肩上的毛毯将自己裹得更紧:“管路老化了,说是更换管道。实在太冷了,空调制热也带不动。所以我就干脆买了个电暖炉。”
徐皆根本不想理解他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沈昀棠那样缩在毛毯里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像是一团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兔子。
沈昀棠还跟他细细解释原委,那样方式与口吻,仿佛他们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两口子。
这管路坏得实在是妙,妙到徐皆都要心花怒放了。
屋里虽然冷,但架不住他觉得心里挺暖和。于是顺理成章地坐**来,靠在沈昀棠的身边与他一起烤火。
“这么冷,你还住在这里?”徐皆侧过脸来,悄悄瞥了一眼沈昀棠被电炉的火光映照出的侧脸。
分别一个月了,那眉梢眼角的细微颤抖,都是他心中悸动。
百看不厌、爱不释手。
“不是你不让我走吗?”沈昀棠皱了皱眉,不禁诧异地回过头来对上徐皆投来的目光。
什么啊!原来他早忘了啊。走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要他每晚都必须回棠园住,否则后果自负吗?
当真是毁人不倦、害人不浅。
谁知那人望着他许久,英俊到逼人的轮廓因火光的烘托而更为深刻。
“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走了吗?”
沈昀棠微怔,半晌才忙收回视线,裹着毛毯慌乱起身。
“去哪?”身后人淡淡问了一句。
“去给你碗煮面。”
徐皆喜欢看沈昀棠在厨房里为他忙碌的样子,他就坐在暖炉前静静地欣赏他披着毛毯站在灶台前的温柔身影。
他站在他的屋里,让一起都亮堂堂的。
传统的葱花炝龙须面,窝了一个暖暖的溏心蛋,再淋上一小勺的香油。
那样的味道,平淡却珍贵,让徐皆想到了小时候。
沈昀棠看着徐皆坐在对面小心翼翼地吃着面,只觉得去巴黎一个月而已,他好像清瘦了不少。
想必为了在镜头前达到更好的效果,又是被严格控制饮食了吧。
“好吃吗?”
“嗯。”
看着他埋头吃面的乖巧样子,沈昀棠不禁苦笑了一声。
再相遇后,沈昀棠很少笑,这样使得徐皆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
“一碗面而已,有什么好吃的。”那人嘴角微微勾起,甚是温柔。
徐皆怔怔地望着他许久,烟灰色的眼眸氤氲在腾腾热气里。
“长寿面,当然好吃。”
这回便换做沈昀棠发怔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十一月十七,徐皆的生日。
“肩膀又疼了?”徐皆突然转移了话题。
沈昀棠愣了愣,想必是他隔着这么远,也能闻到了自己身上膏药的味道了吧。
“房间里太冷了。”
“老房子是这样,太久没人住就会湿气重。”徐皆呷了一口碗里的汤:“不然搬回南城的别墅住吧。”
沈昀棠一想到“南城的别墅”,就不禁觉得像是被甩了一记耳光。
人的记忆有时这么微妙,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只是揭开一个小缝,魔鬼就从里面涌了出来。
沈昀棠压抑住怒气,南城别墅那个地方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去:“那不如让我回家住。”
“可以。”徐皆专注喝汤:“你带我回去。”
这就等于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