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的直播最近频繁了起来，除了唱歌，他偶尔也会直播些日常，跟大家唠唠嗑。蒋垚知道唐棠在他们学校附近打工。唐棠学了美术，从入学开始就在琢磨毕业设计，但是看着又很闲的样子，还跟粉丝瞎扯。
蒋垚舀了一勺碗里的土豆泥，敲了条弹幕过去：“主播小哥哥，能不能点菜然后你给我送过来啊？”
唐棠一看镜头笑了：“这位朋友，本店不提供帅哥店员跨国送餐服务，但是我觉得你可以自己来我们店里吃，服务包您满意。”
他们店长同意唐棠直播，拉客源的好事儿，为啥不答应？
“请问我可以坐这儿么？”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蒋垚抬头一看，是张有点熟的面孔，但是有点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很有礼貌地一笑：“没关系，坐吧。”
等这人坐下来了，蒋垚才想起他的名字，陈家垣，英文名Vincent。
“好久不见啊Bernie。”Vincent还挺自来熟，“上回见是在Cathy开的那个华人学生的party上。”
“嗯嗯。”蒋垚含糊不清地回答。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聊天上，只想看唐棠直播。但是人家那么多位置不坐，专门挑这儿，肯定是来社交的，不理人家不礼貌。
他把手机按掉了：“好像是上个月的事。”
“诶对了，你什么学院的来着？”
“设计的，我学珠宝设计。”蒋垚回答很爽快。就见对方一脸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的惊讶神情：“我也是学这个的！”
“那到时候一块儿去上课吧。”Vincent见蒋垚不为所动的样子，主动发起邀约。
“我在外面住，不方便吧？”
“你在哪儿？指不定我们在一块儿呢。”
蒋垚说了个地址，不知道怎么又戳到这位的点了，一个惊讶：“哎呀我就在你旁边！很近的！我能来找你玩吗？”
蒋垚：“……行啊，有空就来吧，要不一块儿打游戏？”
然后俩人开始单方面愉快地聊游戏——这人顺便还发表了一下关于游戏设计方面的东西，可惜蒋垚一个字儿也没听懂。
他挺无奈的，这人也太能扯了吧？！当初也就派对上随便扯了两句认了个脸熟，隔了一个月就能互相称兄道弟了，还聊这么开心！聊到最后蒋垚以自己还有课为由溜了。
受不了。
晚上蒋垚跟唐棠视频，还远程遥控互相帮了个忙。
完事儿俩人盯着手机屏幕里对方的脸，突然笑起来。
“诶你知道我脑补的啥么？”
“不，我不听，我不想知道，你别讲。”唐棠翻身去床头柜上拿纸，一边十分抗拒地摆摆手，把满脑子坏心思的蒋垚笑个半死。
“那你们学校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大学啥样就啥样。”唐棠突然想起来蒋垚不在国内读大学，就转口了，“哦对了你不知道……话说你那儿怎么样啊？”
“我啊……”蒋垚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能说的，“就我们这儿社交活动还挺多的，就几个中国人，特爱搞这些。然后有个人特搞笑，”
他措了措辞：“我就被人拖去跟人混个脸熟玩玩儿，老早的时候的事儿了，认识了个叫Vincent的，今天突然看见了凑上来跟我叽里呱啦聊一大通，跟很熟一样的，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他有点无奈的摇摇头，那头的唐棠眯了眯眼，审视了他半天：“你别……”
“我靠我也不会是个男的都……”
“滚滚滚，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蒋垚对于唐棠的不信任佯怒。
“帅么？那个Vincent。”
蒋垚托着下巴还很认真地思考了半天：“一般，没我帅，不过是看着耐看的类型，就何晴歌那样的。来这儿一两个月听他说追他的不少。”蒋垚想起来那天晚上派对也是跟他搭讪的人多。
唐棠莫名又不高兴了：“所以你说这么细致干嘛呢？你这样我会觉得你特别关注过他。”
蒋垚：“……那什么是他自己说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唐棠缩小了视频，去翻日历，往后翻了两页查了下备忘，也没说什么，继续回去视频，“你当初也是这么烦我的，那么自来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