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吃力的说,“你就告诉我爸爸,如果他还是执着的偏袒某一方的话,这世上再没有何濯之,只会多一个像黄玉婷一样的周濯之了。”
这一番话许是说的长了,疼的她脸色又紧了几分。
我的手机又响起来,我接了。
“这是高级别墅区,何谦,你快去门卫处接他们。”我不敢动只是说,何谦正准备去的时候,何濯之开口了,“门口抽屉里有紧急联络号码,你打那个电话,说密码,密码是我妈妈的生日,你说了那个号码,门卫就会带他们来的。”
她仰起头,“谦谦叔叔,你别走。”
何谦眼圈都红了,“嗳,叔叔不走,囡囡,你先忍着些。”
我把手机递给他,任他一阵翻找,电话接通后吐出一串数字,“带他们过来。立刻,马上!”
然后马上过来,蹲在我的旁边,“囡囡。”
“囡囡你乖哦,”他声音哽咽,“囡囡你乖,叔叔把你从妈妈那里接来,你的监护人就是叔叔了,叔叔没保护好你,叔叔对不起你。”
他的手和我一样的抚上何濯之的胳膊,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个情况下都觉得心里酸酸的。
这么乖,这么软,她已经长成少女的模样,却还只是个孩子,还只是个连节食都不知道单纯挑食的孩子。
黄姨也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玉婷已经快哭成一个水里捞出来的人儿,天气虽然热,我们一群人却在开着空调的客厅里出着冷汗。
很快就是救护车的声音,何谦迅速的跑去开门,我只是就这样的抱着怀里的小人。
直到有人把她挪上担架我们才长出一口气,我和何谦执意要挤上救护车,于是黄姨便上楼去换睡衣,只留下玉婷一个人在那里抽抽噎噎的哭。
何谦厌弃的看她一眼,“你就做好出去的准备吧。”
他说着,拽着我上了救护车。
上了救护车,何谦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拿手机就出了门,我说,“没事,用我的也一样。”
他摇摇头,“我是不记得囡囡妈妈的新手机号了。”
何濯之慢慢的吐出一段数字,何谦打过去,“喂,嫂子。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刚刚囡囡被那个叫什么玉婷的从楼梯上推下去了,你来趟Y市接她回去把,我也觉得没什么好呆的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什么?”何谦大惊失色的看了手机,“哥?哥?刚刚我问囡囡她妈妈手机号,原来她记错了。或许是疼的过分了。”慢慢的语气又平淡了起来,“哥,我看你还是回去看看你的继女好了,你女儿不过是摔断了几根肋骨,你继女可是委屈的哭的站都站不起来了呢。你快回去哄哄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何濯之抬起头来,“爸爸怎么说?”
“把妈妈的号码告诉叔叔,乖,”何谦勉强压抑住怒火,温言道。
“爸爸怎么说?”
何濯之执着的问。
“我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就挂了。把妈妈的号码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你妈妈?”
她半倚在自己的手上上,只是慢慢的说,“妈妈的这个新号码用了才多久,我也不记得了。”
我伸手过去擦掉她掉下来的一滴泪。“你慢慢想想,这事总不能不告诉妈妈呀。”
她只是那样子,也没有回答。
第21章天性
就医,照x光,显示她断了三根肋骨。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我们忙不迭的交了押金等等,看见她疼的实在是大汗淋漓,有医生问我们,“给不给吃止疼片?”
何谦马上点头,“自然要吃,不过因为毕竟是未成年人,药量开小点。”
何家还是很有钱,这间公立医院被红包一阵打点,马上就给腾出一间单人特护,把她送进去,何谦整个人都快瘫软下来,我对待他自然简单粗暴了很多,直接把他甩到一旁的长椅上。毕竟他又没有肋骨骨折。
于是就着样,我们两个默默地蹲在那里,看着来往的医护,何濯之吃过了止疼片,此时也是极其乖巧,不疼不闹。
我们在那里等待的时候,何谦握住我的手,“虽然我是个兽医,但是好歹也是个医生,我知道断几根肋骨真的没事,可是,囡囡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挑食什么的不说,最大的病不过是发烧到四十二度而已,断肋骨,还一次断三根,我真的是受不了。还就是那么一错身的功夫,你说,这要我怎么和我的嫂子交代,我怎么对得起我嫂子……”
我也不安慰他,我知道他只是想说说话,我把任他握着我的手,只是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你知道的,你什么都没干,就是这个样子,谁都不想的。”
我发现我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但是很显然,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其实很适合我们这两个都不知所云的家伙,因为我们很明显的在这种情况下都平静点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上下,何先生也急匆匆的过来,在他之后则是黄姨带着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