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寻转过身面对他,轻叹一口气,道:“赵老师,为难的话,我可以让向北给我换个老师,你——”
“不用!”赵司文头脑一热,又说出些不应当的话:“冬寻,你和向先生...你要是欠了他的钱,我可以帮你...”
即便是这样刺耳的话,冬寻听了也没有生气。他想,赵司文始终是单纯,只能用“包养”关系来揣测两个人,固执的认为自己对向北只是单方面的服从。
感情上或许自己的服从的,但是实际某种程度上向北也在服从自己——向北早就离不开他了,他心里清楚。
长时间的相处让向北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冬寻曾经给了他时间,但是他没有做出改变。现在八年过去了,两人的重逢并没有让向北有更多的领悟,反而把冬寻搞得身心疲惫。
冬寻跟赵司文说:“没有。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他无意再解释,放下书走出了书房,却没想到赵司文因此更加激动。
“冬寻!”他小跑两步突然从背后抱住冬寻,连同他的手臂一起箍在怀里,“冬寻我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冬寻觉得一阵恶心。
他从来没被除了向北和向蕊以外的人抱过,抓着赵司文的手腕使劲掰开他的手臂,反身将人往后一推,冷漠道:“赵老师,请你离开!”
赵司文差点跌坐在地,以为看起来单薄的冬寻没什么力气,他堪堪站稳便又追了上去。
冬寻猝不及防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对不起冬寻!我刚刚——我无意冒犯的!”
赵司文急切辩解,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仍旧是冒犯。
手臂用力冬寻又一次挣脱了,只是僵持的过程中不小心好像弄伤了手腕,他看了眼时间,说:“你走吧。”
冬寻其实刚刚怒火中烧很想揍他,但是又不想事情闹大了让向北知道,冷静片刻见赵司文还立在原地不动,他又道:“赵司文,你走不走?”
“认识一场你非要搞得这么难看?”
赵司文仍旧是不说话,沉默片刻,东西也没拿走到玄关穿了鞋,临关门的时候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冬寻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看到手腕被抓得发红,此时隐隐作痛,突然开始想,如果刚刚向北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出闹剧。
他向北的东西,怎么容得下别人沾染分毫。
冬寻戴上耳机听古典钢琴,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忘记收拾书房。
约莫五点,向北和阿姨一起开门进来,阿姨手里拎着菜回了厨房,向北先往书房看,没看到人,视线这才回到客厅。
冬寻穿了件卫衣,抱着枕头脑袋歪在沙发靠背上睡得沉,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向北看书房桌上还有散乱的书,于是扯过一条毛巾被搭在冬寻身上后转身进了书房收拾。一进去他就看到了桌面上打开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领夹。
而赵司文的包还在,笔也还在。
他一转身冬寻站在他身后,抱着枕头,刚刚睡醒眼神慵懒地看着他。
第十一章擦药
冬寻醒来的时候,向北正在收拾书房。
他扯下耳机抱着枕头走去书房门边,正巧看到向北手里拿着那个精致小盒细细打量。
他动动嘴唇,一时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向北合上盖子转了个身,冬寻站在他面前,除了刚睡醒不太清明外,没什么别的表情。他刚燃起的怒气似乎被化解了一些。
他本来想,但凡冬寻有一句话是为赵司文解释的,这件事就不能完。
冬寻说:“回来了。”
“赵老师送你的?”向北笑问。
“我没要,他忘记带走了。”冬寻平静说到。
冬寻实在太了解向北,不管实际上有没有发生什么,赵司文已经被他以那枚并没送出的领夹“定罪”。
“所以还是他送你的。”
向北重复了一遍。
“我说了,我没要。”冬寻觉得这是一个好的信号,他开始没有那么能容忍向北这样的控制欲,想要反抗并且和他明确自己并非他的附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