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赶到警局,进门便见到了王东。
“怎么回事?”
“陶伶招了,李常古是她杀的!”
宋南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人呢?”
“审讯室!”
审讯室内,刺眼的白炽灯亮着,只见陶伶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此刻见有人走了进来,受惊似的朝门口望去。
当看见宋南岸走进门时,她倏然别过了眼,一副不敢与之对视的模样。
宋南岸和王东落坐,神情严肃,宋禅也跟着走了进来,站在一旁。
宋南岸朝王东颔首后拿着笔开始一丝不苟地观察面前坐着的女人。
“你说人是你杀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陶伶的头发已经凌乱,短短时间内仿佛老了好几岁,此刻的她是平静的,神情麻木,好似已经心灰意冷:“我是李常古的情人,从来到花遥开始就是了。”
只听她声音平静道:“我要照顾女儿,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他需要女人不缺钱,所以我选择跟了他。”
“他有暴力倾向,这是我跟了他之后才知道的,起初他打我,我忍了,因为没钱,没了他我和女儿很难活下去,可我的软弱只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后来,那是第一次,我女儿知道他打我,阻止他时被他一巴掌扇在地上……我越来越不想忍受了,他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但他不能伤害我女儿!他凭什么!”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劝不动女儿,她每次阻拦都会跟着我一起被打,可她还是个孩子!他一个男人使狠劲儿她怎么承受得住!直到有一次,伏子被他打在地上踢肚子,晚上开始喊肚子痛,我把伏子送去了医院,医生说伤了子宫,内出血,对以后的生育能力有影响。”
“自那以后……我就决定了,我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能放过他!”
“青祁坊一直是我在打理,他平时很少管事,后来我开始偷他的证件,想在他死后接手青祁坊,反正整个花遥都知道我是他情人,死后留点财产给情人也不为过。”
“计划很久之后,我找理由把他约了出去,然后就……就把他杀了。”
“凶器你是从哪儿得到的?作案后藏到了什么地方?”
“刀是青祁坊工人用的那种,现在还在青祁坊。”
一旁,宋南岸倏然将一把刀扔在桌子上:“这种?”宋禅自白描坊工人那儿要来的那把。
“是。”
宋南岸声音清冷:“可法医的尸检报告中提到,凶器是一柄长5至8厘米、宽在2厘米以内的薄刃刀。即使存在误差,也不会这么大,你说呢?”
陶伶神情有些慌乱:“我……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是这种。”
宋南岸不置可否,示意王东继续问。
“昨天晚上李杰做的事和你有关吗?”
“我……我要挟了他。”陶伶声音有些颤:“伏子以前和我说过很多次,她说总是感觉有人跟踪她,是个男人。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有人想伤害我女儿。”
“后来,有一次,我特意跟在伏子身后不远处,果然让我发现那个尾随伏子的人,李杰。”
“他尾随伏子一年左右,经常偷拍。可……可我拿他没办法,他就像个……神经病。他很疯狂,说如果我敢报警就杀了我;可有的时候又会跪下来求我,让我不要阻止他,他说他爱伏子,很爱很爱。”
几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慢慢的,我开始觉得他对伏子是……很畸形的感情,为了伏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我也说不清楚,我很怕。”
“直到后来。”陶伶语气倏然一顿,“我杀了李常古,我觉得……如果可以利用上他,应该……”她垂下头,浑身发抖,头发耷拉在额前。
她没再说下去,但审讯室内另外三人都懂了。
审讯室中本来气氛就极为压抑,陶伶话一说完,更是没人出声了。
蓦地,突兀鼓掌声响了起来,王东和宋禅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的源头——宋南岸。
只见宋南岸站起身,半笑不笑地看着陶伶:“不错,演得很像。”
一旁看着的俩人皆是一愣。
陶伶的神情很古怪,难以形容,干涩出声:“你……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陶女士?”只见宋南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陶伶:“这第三个人,隐藏得真深。”
一字一句,直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