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里,这树是怎么好好活到现在的?要是自己,肯定每天都要来揩一把油,直到树皮被扒光,之前来到这里的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么?
陈溱不舍地在树皮上搓了两把。
“哼,色鬼!”一个娇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陈溱吓了一跳,回首只见一个绿衣女子扑在他的肩上,吊着魅人的桃花眼,呵气如兰。她的身体浮在空中,支着下巴虚靠在陈溱肩头。
陈溱一惊,这,是人是鬼?
绿衣女子仿佛听见他的心声,娇喝道:“当然是鬼!”
陈溱懵逼,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女子轻蔑一哂,“凡夫俗子,眼界底下。当鬼有什么不好的?”
陈溱顿时明白对方能够听到自己心声。他有点诧异,眼前的女孩天真貌美,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陈溱沉下心询问道:“不知姑娘贵姓,突然出现有何贵干?”
女子插着纤腰道:“我叫绿萝,是秋名山守护神,你现在将我本体中释放出来,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这句话有点耳熟?阿拉丁神灯?
陈溱问她:“真的么?如果可以我想要槐花宝典。”
绿萝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他一秒,“好,跟我来。”
一阵大雾袭来,陈溱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瞬间改变。
远处的稚乐见陈溱呆呆站在树下,妖雾来得古怪,顿觉不妙,跃步上前,只是刚走两步,眼前的人已经凭空消失了,他来到树下,茫然四顾,心头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疼痛。
他惘然抚住胸前,不敢置信地体会静默的胀痛,脸色早已惨白,哀哀叫了一声:“兄长?”
如失怙幼鸟的哀鸣。
然而旷野无人,只有泛着冷意的亮堂阳光。
“兄长——”他又叫两声,总算明白不会有人应答,此时已面无人色。
陈溱就这样莫名消失,一点痕迹也无。
他难以自抑,难受得身体栽倒,撑着树干干呕起来。掌心划过尖锐的枝条,鲜血倾出却毫无知觉。
人呢?人去哪儿了?就这样走了吗?他一早出门,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扔下他这个累赘从此便能天高海阔?一连数问,纵使无人应答也足以使他痛苦难当。
乌睫低垂,掩住平日清艳的眼眸,他颤抖两下,身体里突然爆发一股勃然恨意,不知是恨弃他而去的人还是恨自己无能。他撑起瘦小的身体,任坚硬凹凸的树皮扎进血肉里,倔强地站起身。
就在此时,手边竟然散发出一阵强光。
他转过脸,淡漠地看着这一幕。
幽闭的洞.穴中一片漆黑,渗着湿寒之气。
陈溱目瞪口呆两秒,心中对绿萝充满钦佩,瞬移什么不要太帅好不好!
洞.穴深处发着润泽的微光,绿萝说:“喏,东西在里面,自己去去。”
这声音阴测测的,陈溱吓出一身白毛汗。
绿萝立刻说:“胆小鬼!不,骂你鬼都是便宜你了。”
陈溱正欲反驳,绿萝却微微颤抖了一下。陈溱感觉她从身后靠过来,立刻警惕道:“你干嘛?”
绿萝低声委屈巴巴,“有人在摸~我……”
陈溱:……
“姑娘,这话可也不好笑。”
四下无人,除了他们俩还有谁?陈溱摸.摸攥了攥自己的手,他保证他很老实的!
绿萝一个反肘杵到他的腰眼上:“瞎想什么呢?是有个家伙在外面摸.我的本体。”
陈溱龇牙咧嘴,“哦,那不好意思,只不过作为一棵树,别人摸你你就有感觉是不是不太好。”
“也没有啦,最近不是发.情期到了嘛……”
发.情期?陈溱呆滞脸,他决定不接这个茬,径自走向散发微光的洞.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