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午犀瞪大了他那双漂亮眼睛,“不行!我湿着头发吃早饭会感冒的!”
俩人站在餐桌前,黄椋默默感受着室内有些燥热的恒温空调:“那不然咱们就先理发再吃早饭?”
午犀这回连英气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我早饭还没吃呢,万一剪到一半低血糖突然发作你的专业器具就会因为你非常不专业的手法戳进我的后脑勺说不定还会把我的耳朵剪掉!”
黄椋盯着他看了两秒,转身去厨房里倒了半杯的甜牛奶,出来搂着午犀对着头顶亲了两下:“小子,喝了吧,你今天反正是要栽在我手上了。”
小灰踩着妖娆的猫步“喵喵”叫着过来蹭午犀的裤脚,午犀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的头发?!”
他近乎有些悲愤了。
“宝贝儿,”黄椋把铺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掀开,摆上几张干透了的午犀不要的废作,对他招了招手,“本来呢,你是可以不用理发的,但谁叫你昨晚答应了不是?凌晨我趁你睡着了可是研究了两三个小时怎么为你修剪出一个完美的发型,做了这么多心理铺垫你再拒绝我在你身上留下我私人印记的请求,我会心碎的。”
午犀看着晨光里黄椋那诚挚的笑容,嘴角不住抽动,将牛奶一饮而尽之后重重敲在餐桌上,终于走了过去,把头伸进了命运的断发台上。
“你要是剪不好,”午犀阴森森地说到,“小心我把你变成梵高。”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黄椋!”
“怎么了宝贝儿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你为什么要给我剪一个狗啃刘海?!”
“昨晚我们看的法国电影里,女主角就是这么个刘海儿呀,多可爱啊!”
“黄椋。”午犀阴森森地说:“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
“番茄,黄瓜,牛油果......”黄椋抬头,对午犀讨好地笑,“我再给你夹两块培根?”
“不了,”午犀整个人都有些蔫蔫儿的,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我没什么胃口。”
黄椋瞧着小孩儿单手捂着腮帮子,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来,吃块苹果。”
午犀大幅度摇了摇头,如临大敌:“不了,我今天不想次苹果。”
黄椋盯着他看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试探到:“小犀......你是不是牙疼?”
午犀愣住了,呆在位置上一时竟然没反应,黄椋立马拉开椅子站起身把午犀抱到临窗的沙发上。
午犀坐在黄椋的大腿上还一个劲儿地往他颈窝里钻。
黄椋把人按住了,好声好气安抚道:“听话,你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了,快,张嘴让我瞧瞧,啊......”
黄椋开了手机手电筒往口腔里一照,还不能确定,又用手轻轻按了按午犀的腮帮。
“嘶!”
这下黄椋再定睛一瞧,左脸的腮帮处果真比右边要大些,洗澡产生的红晕褪去之后还微微有些红。
“长智齿了。”
黄椋下了判断,翻开通讯录就开始预约牙科诊所,午犀的牙疼刚被失去头发的悲伤压下去一会儿,此时又变本加厉地翻涌上来:“可是今天还要带小灰去绝育呢。”
黄椋搂着他,看他连话都讲不动了,心里登时像是被谁揪紧了以后甚至犹觉不足地拧两下:“喂,请问是丁医生吗?我是黄椋......”
“没事儿,和医生约好时间了,到时候小灰进了手术室咱们就去医生那拍个片看看,反正这猫被阉的时候也不允许别人围观。”黄椋摸了摸午犀变得短短的头发,觉得他显得更孩子气了些,此时窝在他怀里,一副全然信赖的姿态。
“可是它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却不能陪在它身边,不好吧。”
“那不然咱们换一天带它去绝育?”黄椋看着在不远处盯着没有水的净水机的猫,“你今天反正得去把牙看了,也就是拍个片子看看智齿的情况,开点止疼药过两天再去拔,别害怕。”
午犀顺着黄椋的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只猫:“算了,还是别刺激它了,我总觉得从昨晚我把净水机里的水都倒了的那一刻它就猜到了什么,更别提今天早上蹭我我还不给它饭吃......”
“行了宝贝,去把衣服换了,咱们出门了,猫各有命。”黄椋对着小灰冷飕飕笑了一下,“这就是它的命。”
......
“医生,麻烦您一定要把这个手术做得精心一点。”午犀捂着腮帮子,眼睛红红的,“千万不要让它手术之后感觉到太多的不同。”
医生也是个小年轻,看午犀感情这么充沛也觉得挺逗:“放心放心,一定一定,我会做得隐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