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岑岩干咳两声,“是吗?反正都差不多。就得有人陪着睡觉的意思。”
我可去你大爷的差不多。
阮栀青不理他,过了半晌,岑岩又出声了,声音轻了很多,嗓音也低沉了很多,就好像人快死了一样,在阮栀青的心口上挠了好几下,“阿青,真的,求你了,睡我边上这张床,就这一次。”
“……”
、
虽然零度酒吧的老板还在看守所里哀求着自己的房客一定要躺在自己身边睡觉,零度酒吧本身的运营却丝毫不受影响,因为原本老板就不怎么回来管事。
管事的几乎全是郭经理,全名郭铭治,是个老人了,说老人不是说年纪大,而是在这个酒吧的时间长,其实也不过四十来岁。之前岑岩还没有接管这家酒吧的时候他就在。算是元老级人物。
郭铭治还不知道事情发生到什么程度了,只知道这几天这几个警察隔三差五地往这边跑,第一次来问了一通关于客人的事,但是这么多客人他也记不清到底哪些客人看起来怪怪的。
第二次来就要了店里的监控,郭铭治把店里所有的监控都给了,除了有几个没有监控的房间。
第三次又来问监控是不是不全的。
监控全不全他哪里知道,他只知道警察一问他就把东西给他们了,哪里知道会不会有人做手脚。
但是就在前几天,他听说警察突然发现另一个监控可以隐隐约约拍到那个走廊的光景,于是他看见那群警察兴奋地瞪着眼睛把那个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画面实在小,画质实在不清,但是硬是给他们看出了点名堂。
看起来颇为年轻的警察头头问他,“9月25号那天,这间包厢里的客人是谁?”
郭铭治马上让人去查,把所有可以找到的登记资料消费清单给姚峰看。
姚峰还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比如对里边的人还有没有印象。
郭铭治仔细想了想,表示自己实在想不起来,这里一天有这么多客人,怎么可能记住这一个包厢里的和客人是谁,而且还是过了那么多天的。
姚峰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对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带着一副金属框眼镜的斯文经理表示了解。
姚峰吩咐下去,“去询问一下其他的服务员,看看谁对这个包厢的客人有印象。”
那边好几个年轻的警官齐声说道,“是。”
姚峰转回身子,“郭经理,你们这个酒吧,一部分包厢有监控,一部分包厢没有监控,我好奇的是,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单纯只是忘了装?”
姚峰一双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郭铭治。
郭铭治平白无故开始颤抖,他稳了稳心神,干笑道,“警官哪里的话啊,我们这完全是因为……不都是小本生意嘛?当初我刚来的时候就发现只装了一部分监控,于是和那个时候的老板说商量着要不要装全,最后老板也没说什么,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我估计是想省点钱吧,反正经营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出什么大事。”
姚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心理的存在,才会出这么多事。”
郭铭治连连点头,“是是是,警官说的是。”
姚峰点了一根烟,颇为不悦,“以后都给我把监控好好装上。”
“是,以后一定每个包厢都装上监控。警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对了,你说的老板是岑岩吗?”
“不是,岑总是之后接管的这个酒吧,之前是何总。”
“何总?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郭铭治似乎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何金莲,去世了。”
姚峰噎了一下。郭铭治继续说,“这酒吧是何总送给岑总的。”
“送?她和岑岩什么关系?是岑岩的亲戚吗?”
郭铭治似乎又思考了一下,“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老板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干活的怎么知道。”
姚峰点头,表示理解。
“你先回去工作吧,以后有需要再叫你。”
“好的。”
姚峰看着郭铭治离开的背影,心里思索了一番,他其实不太信郭铭治所谓的为了贪点小便宜或者嫌麻烦所以没装监控,不然为什么这么巧,出事的刚好是这个包厢。
郭经理可能不太知道,但是他所说的何金莲以及岑岩应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