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这么一个思路。”
阮栀青点点头,脑子里却产生了另一个方向的想法,“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透露给姚峰他们的讯息的。”
岑岩的手顿了顿。
阮栀青却觉得自己挺有自信的,以前,岑岩说的‘只是提供一个场所,’‘事不关己的态度’,阮栀青是真的信了,但是到了现在,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岑岩,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岑岩笑了笑,“一半吧,之前那个视频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之后姚峰要查的时候,我确实有意无意透露过张凯东和黑哥的关系。”
“酒吧里的这些关系,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何金莲那个时候留下来的,所以你是一早就打算把这些关系处理了是吗?”阮栀青问。
“没有一早就打算,只是看到这么个机会,觉得可以利用罢了,毕竟和这些人有关系,不管怎么说都没什么安全感,你也不要把什么‘正义’之类的词往我身上套,我单纯是为自己想。”
阮栀青不置可否,却没跟他争辩。
只是心里又有一个疑惑,真的不是一早就打算?他狐疑地看了岑岩一眼。
被岑岩耍过这么多回,他几乎已经养成了只要是岑岩说的话,都忍不住多想想的习惯。
岑岩被逗笑了,“真的,我哪有这么神通广大?你是不是以为从周嘉南的死开始都是我设的局?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大能耐。如果真的是话,当初王顺为什么又要指证我?”
所以王顺是属于第三股不明势力的,不知道是岑岩的仇人还是张凯东的。
“阿青,你最近出门小心点吧,我不想你因为我……”岑岩说了一半又不说了,“这些话我不说你也知道,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注意点郭铭治。”
“知道的,下次去试探他一下。”
岑岩嘴上这么说着,却半点没有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的样子,不知道是对郭铭治过于信任,还是早就知道郭铭治的底细。
阮栀青总是一点都捉摸不透岑岩这个人。
岑岩贴上最后一个创口贴,拍了拍阮栀青的脸,笑眯眯地说,“好了,还是帅的。”
阮栀青也笑笑,“我好像因为你破相了两次了。”
“你要什么我都赔给你啊。”
阮栀青笑笑不说话,有些话不说也足够明白,阮栀青现阶段最想要什么,最在乎什么,岑岩会不知道吗。
阮栀青沉默了一会便靠过去,搂住了正在一本正经收拾纱布棉签的岑岩,双手从他的手与腰侧的缝隙里插进去,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使岑岩不得不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双手微微抬起。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本来我也没权利让你什么都告诉我,但是,你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好歹给我留个底行吧?我说真的,我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人。”
岑岩笑笑,“知道了。”
、
零度,郭铭治专用办公室。
一进去便有一股中世纪的装修风格扑面而来,后边是一整排酒柜子,上边放的都是郭铭治自己收藏的名酒,岑岩偶尔也会顺过来一些名酒,就会寄存在这。
郭铭治不在,岑岩在那张古木材质的椭圆桌旁坐了一会,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相片怔怔出神。
是郭铭治和那个女人的合影,据说那个女人曾经拉过郭铭治一把,给了他这么一个职位,何金莲很多次有意无意地提到过,总有一天,这酒吧会送给郭铭治的,但是天有不测风云。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岑岩。
正思索间,教训完不听话的服务员的郭经理推门而入。
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岑岩。
“岑总?”
“等你好久了。”
“我一般要么在这,要么就在下边工作人员的公务室,你看见着没人,下去找我就是了,抱歉浪费你时间了。”
岑岩摇摇头,“没有的事,我其实主要目的是过来拿酒。”
“阮栀青那小子不是不让你喝酒吗?”郭铭治半开玩笑地说道,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聊天就像叔侄一样。
岑岩偏头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