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还带着一个姑娘,名叫嘉欣,和香港影星同名。江涛简单介绍了一下,大家就算认识了。
初次印象都还不错,灵灵气质端庄大气,嘉欣看起来美丽性感。
“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去湖边野炊吧。怎么样?”灵灵进门,径直走到江涛的旁边,拉着胳膊,用撒娇的口气说道。
“阿姨都做好饭了,野什么炊啊?”江涛坐在了沙发上。“你不是和你妈妈去香港玩吗?怎么没去啊?
“妈妈她们几个阿姨自己去玩了,我留下来陪你啊。”灵灵坐到了江涛旁边。“啊呀,去吧,好不容易大家朋友聚在一起,开心一下嘛。”
我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湖景,生怕他们吵架,显得不知所措。
江涛还是答应了,让阿姨准备了一些熟食。我们一行四人,拿着大包小包就浩浩荡荡向湖边走去。
江涛家就在湖边的一个别墅区,鎏金大门富贵气派,院子里亭台楼榭,名花异草,犹如一座江南园林。
我一边走,一边好奇。在此之前,我心目中灵灵的形象就是一个泼妇,长的好看与否不说,肯定性格泼辣,要不江涛怎么会受不了,但我没想到,灵灵给我的印象和江涛所说的却是截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粉色长裙,外面还套着一件浅白色的小外套,穿着高跟鞋,长发披肩,胸前戴着一条白金项链,气质和容貌俱佳。
选好地方后,灵灵开始忙前忙后,又是铺垫子,又是摆放食物,尽力在布置一切。江涛不怎么和灵灵说话,倒是和嘉欣一直聊学校的趣事。
嘉欣穿着浅蓝色的裙子,身材瘦弱高挑,看起来心高气傲,天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孔,但和江涛在一起,她又刻意表现得顺从。江涛每说一句,她的口头禅都是:“好好笑哦,笑死了,呵呵。”
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的刘爽,不禁对嘉欣反感的同时,又有些同情。
“小小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灵灵忽然开口和我说话,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涛哥说你是个才子呢。”
“没有,没有,不敢当,不敢当,什么才子啊,是废材一枚。”
“听说你写小说?”
“写过几个短篇,写着玩玩,不足挂齿。”
“那也是厉害的呢。什么时候也让我拜读一下。”
“我写的东西都是自寻烦恼,不敢拿来见人的。”
“哎,小小,不用谦虚,我说的是实话,咱班那么多人,我就看着你小子顺眼。”江涛突然插进话来。
“涛哥,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你就不用挤兑我了。”
“哎呦,你小子什么时候也玩虚的了,我看你是在嘉欣美女面前就开始装了是吧。嘉欣,小小没有女朋友,我看你俩挺合适的啊。”
“涛哥,你又欺负我啊,哼。”嘉欣从不看我,只是冲着江涛发嗲。
“来来来,我们开饭了。”灵灵像家庭主妇一样,安顿大家。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举杯畅饮。阿姨准备了酱排骨,猪手,猪耳朵,老字号的熟肉和一些凉菜,味道不错。
天空是湛蓝色的,在头顶的上方飘着丝丝洁白的云朵。远处的湖面上,水波荡漾,波光粼粼,几艘渔船迎风飘摇。湖水在光线的折射下,由远及近,颜色从白亮到黛青到淡蓝,呈现不同的变化,甚至人的姿势不同,景色的差异都是很大的。近处,是一片芦苇荡,稀稀疏疏的苇杆,迎风摇曳。旁边就是一片碧绿的荷塘,圆形的荷叶铺满湖面,叶面上大大小小的球形露珠散发出晶莹的光彩,而出水的荷叶层层叠叠,就像是亭亭的舞女的裙。粉嫩的荷花从层叠的叶子中间探出头了,羞涩地瞄了一眼这个世界,顿时满湖生物的光芒全被她遮盖了。
我们所处位置刚好是一片弧形的平坦草地,几株香樟树生长在四周,刚好可以挡住阳光的直射。我坐在草地上,水天一线,湖光山色,清荷凌波,把酒言欢,酣畅淋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小城的美。
吃完饭,大家一起玩扑克牌。我和江涛一组,她们两个女孩子一组,很显然她们牌技差点,很快就认输了。之后,江涛和灵灵一组,我和嘉欣一组。我和嘉欣虽然不来电,但也配合默契,而灵灵出牌小心翼翼,总是害怕出错,却还是错,惹得江涛一直骂脏话。我虽然是江涛的朋友,却又同情灵灵的遭遇。
江涛不开心,提议去市里唱歌,嘉欣举手表示赞同,我和灵灵自然服从。到了KTV,江涛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和嘉欣不断地合唱,或者尽情热舞,俨然忘了灵灵还在身边。嘉欣外表冷艳,歌声却很甜美,一直配合着江涛,深情投入。灵灵安静地坐在哪里,只唱了一首歌,而我是第一次进KTV,根本不会唱。
我喝了一点洋酒,头晕恶心,受不了强烈的声音,就独自跑到外面吹风。我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微风吹起,大脑清醒了很多,比起热闹喧嚣,我还是更喜欢清静。
“是不是很无聊?”不知什么时候,灵灵也出来了,站在我的旁边问道。
“嗯?挺好的啊,我只是还不习惯,毕竟没玩过。”不知为何,我对灵灵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家里的大姐姐一样,和她在一起,我会非常自然。
“我知道很无聊的,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其实很没劲。”
“我这样的朋友更无聊吧,什么世面也没见过,KTV都是第一次来。”
“你可别这么说,我很高兴江涛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感觉很踏实,比他那些狐朋狗友好多了。你以后帮我看着点他啊,别去做坏事就好。”
“啊?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这本事,十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何况他现在也很少在学校。”
“嗯,我知道。你说他吧,好好的大学不上,非要去开什么电脑公司。我也管不了他。他从来都不听我的,但我就是爱他,离不开他,有时想想分开算了,可一旦分开了,又会觉得人生没有了盼头。我们两家是世交,很早就定了娃娃亲,父母双方都同意,好像我这辈子就得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