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春将久微丢下,对陆榆拱手道:“宗主。”
陆榆道:“何事?”
陆易春指了指久微,道:“它有事要禀告宗主,关于夫人的。”
久微正坐在地上揉着身上的痛处,还没缓过神,就听见陆易春这话,身子一僵,借着叶子的遮掩,偷偷地打量着陆榆的脸色。
果不其然,听到关于陶然然的消息,陆榆看向久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如实道来。”
久微低垂着头,思忖着该如何说来。
陆榆的情绪逐渐平复,道:“炖了。”
“宗主?”陆易春惊讶道。
“留着无用。”陆榆补充道。
陆易春弯腰重新提起久微,久微回过神后,开始挣扎,连连说道:“别别别,我说我说,别炖我别炖我。”
陆榆冷眼看着久微。
“陶然然不会死的,他体内有重华珠。”久微话音一落,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陆榆身子一顿,道:“你能肯定?”
“偶得一日,陶然然练了些招式,说是梦中所见,当时便觉得有些熟悉,后来才想起多年前曾在梨山上见过一位穿着众玄装束的男子练过此招。”久微道,“招式邪门得很,那人几近癫狂,最终吐血昏迷,后来有人寻来,喊他宗主。”
陆榆垂眸,久微口中描述那人,当是陆曲士无疑。
“陶然然身上的气息与那人很是相近,前阵子我路过竹室,听闻几位弟子在小声讨论重华珠一事,方才知晓,重华珠被锁在竹室。可是,早已丢失,而你们却不自知。其实,饕餮是陶然然降服的,也可以说是重华珠,并非莫复归所为。”久微补充道。
陆榆忽然想起那日陶然然的欲言又止。
“所以,那日的动静是你造成的?”陆易春回过神后,震惊地看着久微。
久微点点头,道:“是的,我怕冒然开口,你们定是不信,便只能用这法子。”
“你该不会是怕被炖才随口扯了这么大一个故事吧?”陆易春怀疑道。
久微别过头,道:“拒绝跟傻子说话。”就算它要编,也不会编这样的故事。
陆易春瞪着它,道:“信不信待会就把你扔锅里煮了去?”
“哼!要煮便煮,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人参。”久微脑子一热,话脱口而出。
“带下去。”陆榆淡淡道。
久微突然开始怕了,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榆,道:“那个,其实还可以留几年,时间长了,味道更好。”
陆榆没有搭理它,看向陆易春,道:“此事,休要与二位长老说起,旁人也不许讲。”
“晚了。”不待陆易春回应,身后便传来带着怒意的声音。
只见陆初阁与陆远书相继走进来,二人面色阴沉,眸中带着不满。
“如此重大的事情,你还想瞒着我们,你想做什么?带他回来,若无其事的生活?”陆初阁嘲讽道,“那可是重华珠,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没有丝毫人性可言,难不成真要所有人给你们的感情陪葬,这才作罢?身为众玄宗主,你便不能将儿女情长看得太重,你身上肩负众玄。”陆初阁气得手抖,扶着拐杖都是一颤一颤的。
陆远书走到陆初阁身侧,扶着他,生怕他下一刻会气得昏厥。
“鹤青,既已准备对付四安,便休要再想其他,这萝卜所言,不一定是真,看它这模样,顶多也就几十年,哪里见过陆曲士,定是它胡诌。锁魂墟那般凶险,南君修为高深,照样折了进去,更何况陶然然,莫要多想了,放下吧。”陆远书劝道。
陆榆对二人的话置若未闻,转身对陆易春说道:“捡到蛋,方能离开。”说完,抬脚回屋,将门紧紧合上。
陆易春替久微松了口气,虽说总喜开玩笑拿它去炖汤,可到底舍不得。
“二位长老,易春先行告退。”陆易春缓缓退下。
“这个陶然然有什么好的,一无是处。”陆初阁头疼不已,陆榆这样子,分明没把他们的话给听进去,“他会毁了鹤青啊。”
“老头,这次,我支持你。”陆远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