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天高神尊远,他岂能管得了这么多。至于您所问他为何不处理此地活尸,实属无奈。这里的确是最大的鬼城,却不是唯一的鬼城。他确有办法解决掉这里的活尸,究其根本却不是根源所在。何况他们吊着一口阳气,似有生命又仿佛走尸。您说是杀还是不杀?”
如此听来,还真是给夏无渊出了一个大难题!
“那宗信门也没查到原因?”
“所以说这里面有隐藏很深的内鬼!尤其是一群人皮裹身,根本难辨真假!况且越朔门乃是——夏无渊所端!”
听到这里上子悠防备感加深,已经无法相信阳昼,如此匪夷所思,他根本不信,分明鬼话连篇!
他依旧面带笑意,三分邪魅,天生就不是个点火就着的人。一般人若是听到有人在说他心上人的坏话大概登场就撕破脸了。可是上子悠不会,脸上倒无波澜,哈哈一笑:“接着说。”心里,阳昼已然五马分尸,记下他挑拨之仇!
谁知阳昼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您已经恨不得杀了我。那我便解释一声,那越朔门的掌门人正是轮回而归的邪祟之一。这样的答案您满意了么?”
“算你识趣。可即便你想栽赃陷害,也不会有人信!”
“越朔门藏匿了一件惊天的秘密,正是因为这个秘密夏荷没有处理此地活尸。甚至将活尸往鬼城运送。凡人便不敢来此造次。仙士也不会来这里找麻烦。尤其还是阅薇楼故地。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便是这个道理。”
“什么秘密?”
“您回来了。”
上子悠歪了下头,深邃的眸光中布满了疑点。
首当其冲阳昼的话可信么?
任何人在说假话的时候一定要有根据,所以这里面至少有三分是真。那么是哪三分?
上子悠没有着急问这个秘密是什么,他怕他问了之后会着了阳昼的道。他喝了口茶,眼看着的是窗外景象,耳听的却是心里的声音。他目无一切,内心反复思索阳昼所说的这些话。
“您早些休息,黄昏我会来唤您。”
阳昼不紧不慢带上了门,在上子悠的注视下。
这人就不怕一夕之间他将所有的事都想了通透?这般有恃无恐他会上钩不成?
上子悠反复思索,第一点他是冥主旧部!第二点他拿捏住了夏荷的一个秘密!第三点此人目的是他!
上子悠闭上眼睛往回想,此人目的在他,又拿捏住了夏荷一个秘密,而他是冥主旧部。左右想都不过是夏荷的死对头!
上子悠突然想开,他这是想利用他来威胁夏无渊!
那么无论他晚上要说什么,都不能着了他的道!
而正是因为坚信了这一点。上子悠睡得格外舒坦。当阳昼来敲门,他还打着哈欠。靠着门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阳昼看着他这副样子已经了然,“呵呵呵,打扰到您了。”能让上子悠睡不舒坦的事必然是他解不开,亦或者伤及到那人。
显然,上子悠选择了夏荷。
“我们走吧。”
“哇~”
待到黄昏日落,基本上街道上就没有人了。呼呼的小风吹奏,在日月换色那一刻简直奏出了天荒曲。
破败城楼又替换了繁华街景,活尸空洞的眼眸时不时露出张望。倒是自成一体,瞧着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异类。
不可思议,他们似乎没东西可吃,竟然还有生命。
不过一口阳气,早该散了才是。
他们是活靶子,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是谁研究出这么歹毒的一招?这何尝不是一种轮回。
本为除恶扬善,却错杀无辜而不自知。无辜心生怨念化为厉鬼,报仇雪恨。将打着除恶扬善旗号的人变成了自己的曾经。周而复始。
这像某种心态,空怀抱负反被杀。还要坑害下一代!
哈!哈!哈!
阳昼不知怀了个什么心思,不紧不慢的带着他,说起了往事:“三千年前鬼车栈道,我家主上一怒之下叫所有鬼车魂飞魄散。时至今日,竟然又有歹人重塑鬼车,借题发挥。往事重提,不堪回首呐!”
“哦?你家主上为何要毁了所有魂鱼?莫非毁尸灭迹。”上子悠就没往好处想。毕竟冥界之主名声在外那是臭名昭著!
若非他攻上天去,哪得夏荷整日不见首尾。
本来除恶扬善都是神仙的锅,结果都成了夏无渊的锅。分明在收拾那冥界之主的烂摊子!
宝宝空虚寂寞冷!儿时上子悠哇哇哭,找“妈妈”!长大四处帮他收拾锅,却总被当妖孽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