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娃娃。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把你这个主子伤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薛如银明显愣住了。竹非白又抓起他手查看。“你看你这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手可以被线割成一块块的。你的手是豆腐吗?我去给你摘点沼泽疗伤草止血。你在房里等我。”
“给你《百草图》。对着找。”
“不用。我认得。我兰姐姐的君子园里三座山都是药草。我会不认得沼泽疗伤草长什么样儿?”
“那给你罗盘。你不认路。”
竹非白生气了。逞强大声嚷嚷道:“我认得!不就在山脚吗?不要小看我!”
“行。是我没了你体内的蛇蜕不行。好了吧?拿着。”
竹非白被塞了一块罗盘,抱着罗盘跟着指针原地打转依然找不着来路。下山之后上了山的另一边,沿着绵延的山路走了好远。飞猪不跟了。转而到薛如银房中。他看到薛如银洗澡上床,手中捧着书,不时扭头看门口。明显是在等人。
飞猪回来把看到的东西跟他两位大哥一说。黄大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薛如银把自己洗白白放床上等着我们的王来宠幸他。”
梅子青并八大灵宠喷出一口老血又不好打断黄大仙激情澎湃的侃侃而谈。拜托!洗个澡而已!要不要想那么多?再者说,频频看门口难道不是因为那个路痴迟迟不归叫人担心吗?
白花杀当时吓到两只小手揣到胸前。“这二人,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再次听到这样的事情,白花杀依然没忍住吓得露出了兽形的两爪子。那是坚硬褐色鳞片覆盖的前爪。第三指奇长。梅子青在《白泽图》上看到过,这是穿山甲。钻山取白蚁为食。遇到危险只会把身子蜷缩成球。这也就难怪他有本事把一座山打出这么多洞,妖力却奇差,需要黄大仙和白蛇保护了。
听说薛如银用身体操纵了他们的王。白花杀觉得这样不好。他们本来就是要供奉竹非白的,现在什么都是薛如银说了算,这算什么?三兄弟也曾努力刺杀薛如银。胆小的白花杀不敢。
黄大仙认为,薛如银天天躲在房间里玩弄那些尸骨,有什么了不起的?被发现了大不了被打一顿。还怕姓薛那个草包敢杀人不成?
白花杀又说因着第一原则的关系,灵宠不能伤害人类。
黄大仙气笑了。“白大哥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不好意思。我是说,这姓薛的都是要推翻半石山的人了还遵循什么半石山的规矩?他来了这么久。你就没发现他不曾杀过一个人,一只灵宠?”
白花杀想了想:“耍猴人。”
“那是他自杀的。”
“白蛇的主人。”
“那是我们下的手。”
“他给的药丸。”
说到这个黄大仙更生气。“所以啊!他其实根本没有动手,所有脏活累活都是我们来干。凭什么呀!”
白花杀沉默。黄大仙又道:“你看那柳壬官,妻子怀着孕呢!他好意思扔下妻子去缠着柳将生,将生都被闹腾成什么样子了。姓薛的也不过是老一套,关着。这有什么用?等放出来还是个害人的货色。我可听说了,那些人类的大户人家有妻、有妾、还到处喝花酒!哪里像我们?认准了一个,就只跟一个交/配。”
白花杀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黄大仙趁机建议马上动手。“飞猪刚刚看到我们的王走远了。估计又迷路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人护着那病蔫蔫的军师,我们这就去宰了他。等王回来就说那东西是病死的。”
白花杀用酒灌醉薛如银,黄大仙去找法宝。哪晓得白花杀还没把薛如银灌醉,竹非白已经回来了。薛如银抿一口酒。道声好。无视他们仨儿冲着门口一手拎着一把带泥药草一手扯着自己脖子上荆棘颈带的竹非白喊:“回来了?这仨要杀我。你看着是要断手是还是断脚。”
“你叫我回来就为了这个?”以薛如银的本事,不至于毫发无伤的情况下还需要他来搭救。
薛如银摇摇头。“那你自己不用血缘之力能找得着回来的路吗?”
“放你的狗屁!”竹非白觉得这人实在是欠揍。“你们仨儿,一起上。”
白花杀毫无法力。黄大仙只有一点偷鸡摸狗的本事。飞猪那点花拳绣腿还不够竹非白热身的。竹子包围起三人。看不见的黑暗中飞来左勾拳右勾拳。他们仨就是瓮中那被捉的鳖。只有抱成一团挨打的份儿。以为自己要见阎王的时候,薛如银开口了。“差不多得了。扔回去。”
“为什么不能杀?”
“我师父定下的规矩。”
“你不是要推翻半石山吗?还遵循半石山的制度做什么?”
“我师父的话我都会去听从。”
“那要是他错了呢?”
薛如银沉默。
竹非白:“我给你个建议啊。”
“你还能给我建议?有意思。说。”
“换个合你心意的师父不就得了?”
“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是师父只能有一个。”
“妻子有一个就够了。多一个都是花心。柳员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