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什么事儿啊?!”“对,学校明显包庇他!”疼疼推了推眼镜,“姚薛他们班知道之后怒了,我们计算机系的同学也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早上八点做的罢课决定,一切发生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
“雨旗和汪贺西联系上了吗?”
学霸摇摇头:“生死未卜。”
太阳逐渐升高,毒辣辣的日头照着年轻的学子们,但是他们没一个人退缩,全体望着黑漆漆的思賢楼礼堂以及后头高耸入云的行政办公大楼,这建筑如此庄严肃穆,从来没有人会去质疑它所代表的辉煌功业。根植在单纯学生心里的那个“崇高”的东西是那么的牢不可破,以至于他们此刻依旧对这宏伟的楼充满期待,希望里头的人能走出来和他们平等地对话。
僵持两小时后,学校似乎放软了态度,派了几个代表出来安抚学生,给所有人分发饮用水,并且不停劝说他们:“同学们,回去上课吧!你们的心情校方理解!我们立刻给大家答复!”
“几天前你们就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们等来了什么?!”“对!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因为这件事失踪了,这就是你们的答复吗?!”
校方派遣的那几位显然没能安抚住学生的情绪,派遣完矿泉水后讲了两句,没什么用,便走了。姚薛站在第一排喝水,脸上毫无表情。“姚薛!”曹雅蓉看到他后朝他招手,立刻走了过去,问,“你还好吗?”
“还行。”
“你们班什么打算?”
姚薛摇摇头:“估计到午饭时间差不多就散了吧。这个活动是临时起意,没有人组织,不成气候,学校是不会理我们的。”
“他们刚刚还派人出来了呢。”
姚薛扭头看了眼他打印出的巨幅监控,讲:“他们估计也头疼着。我们趁汪不在搞这么一出,他回来肯定要问责,怎么处理很重要。”
曹雅蓉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他们内部派别多得很,王潘跟在汪贺西他爹后头,和谢璨那几个老油条属于温和派;朱政民虽然和沈杨是死对头,但他们两个处理问题手段都比较强硬,我们在外头闹,他们两派估计正在里头闹。”
“嗯……”
“他朱政民竟然敢威胁我。”姚薛忍不住嗤笑一声,“老子出国前整他一把,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还有王潘,他等着,有种别回国。”
曹雅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难受,又回过头去找小胖子。“胖胖,你们文学系的怎么说?”“啊?”小胖子挠挠头,“我们班估计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听疼疼讲队伍可能快要散了。”“好,你们注意安全。我陪着你们。”“我们一起。”旁边的学霸听到后握住曹雅蓉的手,“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
正当大伙的心情逐渐平静下去,准备依次散去的时候,礼堂的门开了。沈杨走了出来。
广场所有学生安静了下来。
沈杨面对学生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的味道。他清了清嗓子,逆光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对所有人说道:
“学校允许你们悼念胡同学逝世,表达哀思。但是,悼念的队伍里出现了很多不正常的情况,有极少数人借机散布谣言,肆意攻击、污蔑学校领导和教授,蛊惑学生罢课、抗议,甚至还有人打出了反动的横幅标语,你们自己想想,这些人还配做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吗?!
这些极少数人不实在悼念胡同学,而是打着“寻找真相”“平等自由”之类口号破坏学校法制安全!其目的是要搞散人心,搞乱学校,破坏校园安定团结的局面!
所有学生现在立刻回班级去!如果下午还有人聚集,我在此先警告这些计划阴谋学生,不要以为学校不会诉求法律手段来惩治你们!”罢转身扬长而去。
底下哗然一片。
很快,有不少学生垂头丧气地走了,聚集的队伍一点点散去,你若仔细看他们,会发现学生们的脸上写满屈辱的表情。
小胖子不服气,嘴里连连喊着:“凭什么?”姚薛拉了拉他:“先吃饭吧。”几个人有些丧气,均沉默地走去食堂三楼咖啡馆。他们胡乱点了些意大利面,吃进嘴里不是个滋味。疼疼忍不住发问:“雨旗和主席到底去哪儿了?总不见得真的被关看守所了吧。”
“汪贺西是校长儿子,怎么可能呢。”姚薛安慰了她几句,“顶多就是被关家里写检查。他们一贯的套路。”
“真被关家里我倒也放心些……只要没有警察介入就好。”
“警察没工夫管这闲事,除非学校有人特别指使。”
学霸看看姚薛,讲:“我以为你爸妈和汪贺西他爸一伙的。”
“是一伙的,有合作关系。”
“那你还跟他们对着干?”
姚薛这时候笑了,说:“老汪不也和他爹对着干吗?”
他们心下了然,都不自觉露出了些笑容。小胡喜欢的男人,或许总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吧……低头不语的疼疼突然呛了一口,险些把面条喷学霸脸上。学霸服了:“你干嘛?”“呜呜呜……”疼疼急得连忙抓水杯,把手机丢在桌面上。大伙儿凑上去一瞧。
#小胡的校友#我是14届的学生,曾经被沈杨性侵,他曾经对我说:“你永远摆脱不了做我女人的命运。”我恨他一辈子。
“操……”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胡的校友#这个话题在某个不起眼的中午莫名地活了过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转发多为学校的女性,他们有匿名大一新生,也有毕业了多年的老学姐。不到两个小时,转发数量就超过了千位,有逐渐成为热门话题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