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眨眨眼：“明天回美国呀。”
他扳着手指头数次数，反复数了三遍：“我肉偿清了。”
陈昀气结：“我说是还债你就真以为是还债？”
“不不不不然呢？”
噢我的上帝，中国人真的好复杂。
陈昀被他气到没脾气，抱他坐到床上：“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尼克惊了：“你喜欢我？为什么？”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只和陈总见了两次面啊，想来想去他只得出一个结论：“你喜欢我的身体？”
“这是其中之一，我还喜欢你的金发，你的蓝眼睛。”
呵，肤浅！尼克看着他吐槽：“这个白人都有。”
“傻瓜。”陈昀抱紧他，开了暖气。
“什么时候修好的？”
“前两天趁你睡着，叫人来修的。”陈昀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腿，“我最喜欢的，是你的性格，天真，有趣，乐观，仿佛没有烦恼。”
尼克仔细想想，觉得他说得还挺对：“我确实没啥烦恼。徐婧常说我这个性格难得，不知道难得在哪里。”
“难得在你不知道。”陈昀拿过买来的粥，打开让他吃，“我是私生子。”
这点尼克听徐婧说过，陈氏集团的前总裁是陈亮，而陈昀是陈亮的私生子。
陈昀笑了笑，告诉尼克事情的由来。
陈昀的母亲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白莲，是乡下飞出来的知识凤凰，当年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在陈氏集团做事，被陈亮看上了，一来二去就发生了关系。陈亮给情人买了房子车子，哄得她辞了工作，整天在家等着心里的丈夫来吃她做的饭，上她的床。
在一起一年后，白莲怀了孕，她在陈亮枕边软声细语告诉了这个好消息，以为这个男人会娶她。
陈亮很开心，结婚这几年，正房太太并无所出，他对白莲肚里的孩子抱着期望，说遍了花言巧语，许下了无数承诺。
等到孩子生下来，陈家太太还没让位。
陈亮看着这个儿子欢天喜地，哪知白莲得了产后忧郁症，动不动就发脾气，逼问自己什么时候娶她，逼得急了，见陈亮不说话，哭着要去撞墙。
昔日的红颜骤然衰老，肚子肥了一圈，陈亮自然不待见这个情人，来的次数也少了，还是陈家太太找上门来，把真相告诉白莲。
其实陈亮哪里只有白莲这一个情人，单是陈太太知道的就不下十个。
“因为我一直没有孩子，他就流连花丛，想要有人替他生一个…”陈太太欲言又止，她是个好女人，嫁了个不爱他的丈夫，偏偏又是政治联姻，离不得——离了就要牵动两方的利益关系。
说得难听点，白莲只是生子机器之一。
她哭都不不出，呆呆地看着婴儿车，陈昀很乖，不怎么哭闹，吃着手指看着眼前两个漂亮人。他还不知道母亲的含义。
“这孩子是陈亮名义上第一个儿子。”陈太太伸着手指去逗弄他，“我说句实话，你也别难过，陈太太坐不上，陈氏集团的股份肯定是有的。”
白莲摇头，呆坐了一会儿，把孩子抱起来给陈太太：“你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