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有几分嗔怪的意味,霍长隽差点就想说:那我们一起吃好不好?但怕徐耘安反感,他忍住了,说:“没关系,保质期长着呢。”
锅巴刚睡醒在客厅里踱步,坐在地毯上看他爸把大箱小箱礼物搬到客厅。
徐耘安不置可否,看锅巴在等吃就先往猫盆里添猫粮,看霍长隽勤勉地搬东西,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干嘛,不自在地就像这不是他家,内心激烈交战了一阵,开口说:“你,是不是没吃早餐?要不要……”
“在你这儿吃?好啊好啊!”霍长隽迅速抢话。
徐耘安假装冷静地嗯了声,扬起下巴高傲地说:“事先声明,我做得不好吃。”
霍长隽笑得眼睛快没了:“怎么会,你做的饭菜很好吃,一直都是。”
徐耘安没搭话,折进厨房忙活起来,回忆韭菜鸡蛋饺子的做法,他很久不做这个,擀面的手法明显生疏了。天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大早忙工序那么多的早餐,唯一不想承认的是,他还记得以前霍长隽赞过他做的饺子好吃,虽然挺漫不经心的。
霍长隽悄悄靠在厨房门边,怀里的锅巴往上一蹿,调整姿势后在他肩头上趴好。
全然陌生的环境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有节奏感的切菜声,以及徐耘安在烟雾里忙碌的身影,一切都暌违已久。
他摘下起雾的眼镜,有点时光倒流的恍惚感。
徐耘安低头包好饺子,抬眼就看到霍长隽傻愣愣望着他,锅巴在肩上懒洋洋地围观。
这人看他的眼神就一花痴的小傻子……
“你们俩给我出去!”下一秒,霍长隽和锅巴被双双驱逐出厨房,只能趴在餐桌旁坐等投喂。
等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霍长隽终于肯撒手放锅巴回窝里,跟徐耘安面对面吃早餐。
霍长隽吃得很香,咬下第一口方知道自己有多怀念这味道。一碟饺子被他扫了大半,徐耘安光时不时看他吃就够了。
“节目终于告一段落了,之前负责的专辑后期也结束了,可惜还不能闲下来,还有个新人团等着我奶。”霍长隽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叹气着说。那口吻挺像老公在跟老婆抱怨。
徐耘安下意识转了转碟子,把还有饺子的那一边转到霍长隽面前。他不大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还是问:“一直都这样忙,公司不休假吗?”
霍长隽痴笑地看着转到自己面前的饺子,说:“师父早就不管创作这块了,我是公司里实际上把控音乐品质这块的负责人,所以肯定会有点忙。”
徐耘安一把抱起在脚边望他的锅巴,摸着后背不做声,那句“那你注意身体”直到霍长隽吃完了也没说出口。
“锅巴,你打算怎么办?”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把锅巴归回原主,可怀里软绵绵的一团抱着顺手,他不舍得。
霍长隽看穿他这点心思,而且锅巴在还能联系联系他们俩的感情,于是说:“我这段时间挺忙的,可能要经常睡在公司。你看,锅巴你能不能先替我照顾着?”说的时候还咳了几声。
从进门到现在,他就时不时咳嗽,看来是感冒未清。徐耘安皱眉,忍不住嘟哝了句:“你总是这么忙,明明身体也很重要。”
霍长隽目光灼灼:“你这是……关心我?”
徐耘安顾左右而言他,催促他该上班的上班,该回家的回家。
霍长隽想起徐耘安之前还跟别人相亲,说:“我听长新说,你前段时间认识了新朋友?”
“嗯。师姐介绍的。”徐耘安垂眼摸着锅巴。
“那你喜欢他吗?”
徐耘安抚摸锅巴的手滞住,说:“不是那种喜欢。”
霍长隽也上前摸锅巴,顺藤摸瓜牵起徐耘安的手说:“人与人会相爱,乃至认为对方是你的唯一,也许不过是一场误解,对自己的误解,对别人的误解,对相遇偶然性的误解。”
“世界上有那么多比我好的人,可你的幸福我不想假手于人,一点都不想。你能不能……先别急着喜欢别人?”
他没期待徐耘安真能给出他什么答案,可对方当下一双闪着光的眼睛注视着他,要说一点都不动容就是在骗人。
“沾了点面粉,等下出门前记得擦擦脸,”霍长隽脸上扬起笑意,食指弯起钩来蹭了蹭徐耘安脸颊,“我走啦。”
徐耘安之后的整天在想锅巴的另一个老爸,一闲下来就会想,想他什么全说得明明白白,可霍长隽还不肯死心,他该怎么办?可他好像也不能怎么办,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歌王》节目播完但余温尚在,霍长隽接连接受了几家杂志的深度采访,又婉拒了同类音乐节目的邀请,一心一意投入到工作中。YouthX的专辑总算完工等着发布,可林臻两年前就开始筹备的新团也需要着手准备出道专辑。
霍长隽掂了掂那厚厚一叠资料,开玩笑说:“工作一个接一个来,公司这是收买人命。”
林臻摊摊手说:“没办法,能者多劳啊。等过了这段时间,给你放个长假歇会儿。”
“行吧,我先听着。”
“我听说你那房子装修好之后就一直晾着,不会是忙到没时间搬进去吧?”
“对啊,所以到时候记得给我批个长假,”霍长新笑笑,挥动了下手上的资料,说,“先忙了。”
哪是没时间呢,分明是还没跟锅巴他爸复合成功,一个人搬新屋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