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酌摇摇头,“没有。”
贺青一脸我看透你了的表情,文鳐似乎想到什么,冲着贺青道:“对了,二位先前不是也带着一红一蓝两枚坠子么,可曾拿出来比对?”
“碎了。”贺青注意着傅月酌的表情,漫不经心道:“妓馆下面有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里面住着一只怪物,为了逃命,不小心被它咬碎了。”
傅月酌面容冷漠且毫无波澜。
“啊?碎了?”文鳐紧张起来,“那线索岂不是…”
“人活着比什么都强。”傅月酌突然插了一句。
文鳐一脸悔悟,“对对,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你看我真是的。”
“无妨,这不还有一包袱呢么,都给你吧。”贺青说着,往文鳐怀里一塞,文鳐抱着包袱一动都不敢动。
傅月酌看了一眼,默默将包袱捞到自己怀里,“放我这吧。”
文鳐松了口气,满怀感激的望向傅月酌。
“此事颇为棘手,看尚掌门的态度,恐怕不想参与此事。”染木咬牙道。
“师父他只是…”文鳐还想解释什么被傅月酌拉了一把。
“不过待到我师父现身,可就由不得他了。”染木道。
“你师父?那不就是…”文鳐轻咬着下唇,紧紧抓着袖口。
“不错,正是我派掌门。”说着,染木不自觉的昂起了头。
“你能活着回来,我很高兴。”傅月酌对着贺青说出这话,抱着包袱转身离开了。
“师兄?师兄!”文鳐赶忙跟各位告辞,追他师兄去了。
染木伸长了手臂想要叫住文鳐,文鳐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染木由紧张逐渐失落的神情全都落在贺青眼里,贺青正看得津津有味,迎头被敲了个正着,贺青捂着头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施鸠去拉他他也不起。
染木回神,一回头便看到施鸠蹲在地上正哄着贺青,瞬间满心羡慕,这种情绪像流水一般流过染木的心底,快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
“我不管,要亲亲才起来!不然我就要闹了!”贺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有你不亲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施鸠无可奈何,轻柔地搂过贺青的头,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贺青立刻蹦跶起来,拍拍屁股,高高兴兴的搂住施鸠。
染木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揉着眼睛挪开了目光。
“你师父什么时候来?”贺青闹够了,见染木还在便随口问道。
“明天吧,师父处理完门内事物应该就会出发。”
贺青点点头,拉着施鸠的手蹦蹦跳跳离开了,留下一个眼球刺疼的染木在原地。
这一天经历太多,贺青沾了枕头就着,施鸠洗漱完毕回来就看到睡姿十分放肆的贺青打着微弱的鼾声,睡得烂熟。
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施鸠整个人柔和了不少,他颇为无奈的看了贺青一会儿,又抱了一床被褥铺在矮塌上,重新裹了个被卷,刚躺进去,贺青小声嘟囔了几句。
施鸠没听清,爬上床倾下身子,却被睡梦中的贺青一把搂住,边往他自己怀里抱,边小声嘟囔着:“我可算找到你了,这次别想跑。”
施鸠忍住笑意,微微侧过身子躺下,贺青像是八爪章鱼似得缠得更紧了。施鸠安抚似得拍拍他的后背,抬手熄灭了油灯。
“施兄?施兄?”天蒙蒙亮,贺青便被一阵剧烈的砸门声砸醒了。贺青顺势往前拱了两下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哪里会有这么硬的棉被啊。
贺青心虚抬头,施鸠的俊脸正在眼前,他呼吸平稳,似乎还没醒。
意识到自己紧紧搂着的是谁,贺青大气儿也不敢喘,生怕惊了他的好梦。奈何门外的人还在坚持不懈的砸门,贺青正要拍过去一个隔音咒,施鸠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贺青缩回四肢,“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可以。”刚睡醒的施鸠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一双漆黑的眼瞳纯真而无害,看的贺青呼吸一窒。
门外的染木显然不清楚屋里的状况,见无人应答,竟是直接推门而入,“施兄,我师父来了,你要不要…”
染木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床上正情意绵绵的二人,下意识的背过身子,“抱歉,是我急了,我师傅已经在正厅了,你们也快些来吧。”
说完,染木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