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这药是哪儿来的吗?”贺青组织了下预言道。
“我门内弟子给你的吧。”青碧进了屋,挑了个带软垫儿的凳子坐下,又从点心盘子里挑了块花生脆,投进嘴里。“你不是没早饭么,专门给你买的点心,不吃点儿?”
贺青确实饿,听他这么说便不再客气,捏了块核桃酥大嚼起来,“你知道有其他门派的眼线混入北山派,为何不管。”
“不是时候。”两人你一块我一块,满满一盘子点心没一会儿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您辟谷多少年了,怎么还吃东西。”贺青意犹未尽的拍拍手。
青碧掏出一小块绢布,细细的擦着手,反问道,“这药,你会用吗?”
贺青摆摆手,“施鸠人呢?”
青碧道人瞥他一眼,“听闻你睡一觉便无大碍,下山给你寻吃的去了。”
“哦。”贺青应得漫不经心,嘴角却控制不住的上挑。
“你不是说心魔已经解决了吗。”
贺青不置可否。
青碧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下去。
贺青忽然抬头,起身往门口跑了几步,施鸠正好出现在门外。贺青瞄向施鸠的双手,施鸠面无表情的把打包回来的热菜递给贺青,贺青快快乐乐的接过来,在桌子上依次摆开。
“艳儿出现了。”施鸠落座,对青碧道人点点头。
“翼游派跟北山派距离可不近,咱们前脚到他后脚就跟来了,此人不简单呐。”贺青摆好了菜,伸向烤得油脂饱满的肥鸭,拽了一只腿下来,嚼得一脸满足。
说起艳儿,几日前在妓馆,贺青他俩从暗道出来自后他就不见了,问妓馆里的其他人,都说不知道有艳儿这个人。这就奇怪了,艳儿一路带他们到了小二楼,妓馆里的人都在跟他打招呼,怎么会不认识?
可妓馆里连着几位都对这位男子毫无印象,并不似在撒谎。
此人身份可疑,恐怕还隐藏了实力,奈何抓不住线索,只好暂且放下,没想到今日施鸠上街,他竟是主动找了过来。
“施鸠大人,好久不见。”艳儿在饭馆门口拦下施鸠,此时的他换了一身颇为素雅的衣服,只是那张脸,不施粉黛也仍旧艳丽,路人走过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好久不见。”
艳儿颇为意外,“世人皆传新任的妖修之首年轻有为却性情毛躁,不堪大用,今日一见,这流言倒是不攻自破了。”
施鸠从饭馆门口让开,闪身到小路上去,艳儿紧随其后。
“头几日诓骗了各位,在这儿给您道个歉。”艳儿双手放在腰侧,微微颔首,屈膝,不知他那衣领何时调整过,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施鸠往旁边一让,避开了。
“不知你到底有何事。”施鸠冷声道。
艳儿起身,拉好衣领:“看来妖修之首喜好男色也是假的,让你娶人族男子也是委屈你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们的。”
“别急嘛。”艳儿重新整理了腰带,“我没盯你们,是咱们有缘分,碰巧在妓馆遇到了而已。”
“他到底有什么事。”贺青放下啃干净的骨头,打断施鸠。
施鸠深吸一口气,“他要拿此鱼剑换咱们从暗道带出来的东西。”
青碧道人在剥毛豆吃,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深藏不漏啊。”贺青又撕了个翅膀,“莫不是他还在诓你,想要空手套。”
“我也这么认为,但不排除他确实有此鱼剑的消息。”施鸠欲言又止,此鱼此隼是沈峰传给贺青的宝物,是沈峰认可贺青实力的证明,对贺青来说意义非凡。
青碧道人在场,施鸠并未明挑。
“此隼在怀,我已知足,不必强求,该是我的早晚还是我的,你不必为此束手束脚。”贺青并不避讳青碧,见施鸠没搭腔,又补了一句,“我虽是散修,在这世间还是有几个信得过得旧交情,青碧道人便在这之中。”
施鸠闻言点点头,继续道:“我谢绝后,艳儿虽然遗憾离去,但看起来并不死心。”
默默吃完一份五香毛豆,青碧开始吃起了热菜,“你们莫不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
“不得了的人?”
“你师父刚沈峰在散修里展露头角的时候,修仙界横空出世了一位神算者,其实就是贩卖消息之人,但从他这里流出来的消息从来不曾出错,所以人称神算者。此人我未曾见过,传闻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神出鬼没,有人曾试图挖出他的藏身之所,后不了了之。”
“那倒是有意思。”贺青风卷残云,吃了半桌子菜,打着饱嗝儿擦手。
“我推测,他曾想亲自去妓馆内调查,却被我们抢了先,于是顺水推舟,遂了我们的意,事后再来套消息。”施鸠道,“可他怎会认为有了此鱼剑就能从我这里换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