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我做什么,难不成怕我吃了你。”艳儿掩面而笑,温柔的弹了小伙子的头,小伙子的脸腾地就红了。
“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脸红什么,嗯?”艳儿捏了捏小伙子的脸,完全无视了贺青的存在,“喜木啊,喜欢我就要大大方方说出来哦,不说出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哦。”
“我,我才没有!”名为喜木的小伙子抛下贺青,一个人跑回去了。
“哎?你等等啊!”贺青刚伸出手,喜木已经跑不见了影子。
“好端端的干嘛调戏人家年轻小伙子。”贺青道。
“您是哪位?”艳儿一脸困惑。
“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只是您是哪位?”艳儿一派岁月静好的天真模样,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
“贺青。”贺青不知做出什么表情,若是这家伙假装失忆还好,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贺青啊,真是个好名字,我姓赐佑,名木,是这村子的保护神。”艳儿笑吟吟的,主动给贺青行了个屈膝礼。
这已经不止失忆那么简单了,艳儿被安了个不得了的身份,且他本人对这个身份深信不疑!
“两天后是我们村子最盛大的节日,若是到那时还在,你一定要来参加喔。”艳儿展现出了一种他本人从来不曾外露的情绪,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火光电石间,贺青想起早在王天师那里,是艳儿主动应下了王天师的邀请,所以他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艳儿言笑晏晏,掩面离开了。
“你等等!”贺青上手就要抓他的袖子,可艳儿已经凭空消失了。
饶是贺青,也不曾遇到过这等诡异之事。
天色渐暗,三人在喜木家院子碰头,喜木没再多说什么,就让他们去住柴房了。
贺青将遇到艳儿的事一说,几人皆是惊讶不已,“有什么收获吗?”
“村口那棵的的确是赐佑树,是很多年前王天师带回来的。”施鸠道,“当时这里还没有被风沙侵蚀,雨水充足的很。村民为了将这种势头保持下去,特意留下了路过此地的王天师。王天师声称他种下的种子长到一定程度就能化神,然后保佑这方水土。村民信了,好吃好喝供着王天师,等着赐佑树长大。事情发展顺利,赐佑树化形,深受村民爱戴,村民相信只要有他在,就一辈子不愁吃喝。”
“若真有此事,被村民供奉的活神仙应该只是普通的化形树妖,怎会有保佑村庄风调雨顺的能力。”傅月酌道。
“确实,但村民对这位神仙深信不疑。”施鸠道。
成神,化形,赐佑木。
“艳儿不会是因为砍了那树,被抓去顶了赐佑木的位置吧。”贺青道,“王天师那边呢?”
“和昨日一样,冷淡的很,不屑跟我说话。”傅月酌耸肩道,“什么都不说。”
贺青道:“这村子活动范围有限,阵眼不可能太难找。”
“阵眼有没有可能是这家屋主,毕竟过了一夜,他不但活着还成长的很快。”傅月酌道。
“一般来说,阵法会使用一个真实存在的物件来充当阵眼,这种做法,只有当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族的情况下才会成立,他是真实存在的吗?”施鸠提出疑问。
“你问住我了。”傅月酌道。
“我现在反倒认为艳儿的直觉是对的,阵眼说不定就是那棵树,鉴于白天晚上的差别,那阵眼极有可能存在于白天的赐佑树当中。”贺青道。
施鸠道:“白天用作阵眼,晚上用作引尸。”
“没错。”
“事不宜迟,且待我去砍了那树。”傅月酌说着就要去,被贺青拉住了。
“天已经黑了。”
大阵当中的时间似乎走的格外快,几人走出大门,活尸村民们已经涌上街道。
同样的景色,同样的一群人,艳儿却站在王天师身旁,一脸仁爱世人的表情。于昨天不同的是,赐佑树保持着断掉的状态,开了满树冠的繁花,风一吹,隐隐透着香甜。
王天师开始围着艳儿跳舞,似乎他才是那棵树。
“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从头到尾,贺青几人都没有插手,所以进展特别顺利。
直到喜木独自上前,跪倒在艳儿脚下,艳儿竟蹲下去,怜惜似得抚摸喜木的头。
喜木抬起头来,双眼盈满泪水,他攥着艳儿的手迟迟不肯松开,王天师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仍旧没有影响到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