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略通奇门遁甲道术。筑基子说了很多道家的很多道理,天之洛之两人都比较感兴趣,不停地向筑基子发问,筑基子也乐于教说,还跟天之洛之两人说了很多江湖上的一些事情。
寿岳衡山,山如其名,应北斗玉衡,二十八星宿之轸翼。度应玑衡,铨德均物,巨镇阳天,气敌岱华嵩岍恒,大断大起大回转。衡山气候颇佳,一岳独秀,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山势雄伟,峰峰相连。山峦间云气变幻无常,烟雾翻腾,倏忽千变。但亦有幽雅深邃的山坳、流水潺潺的溪涧,兼以奇花异草,处处充满独特的灵气。
道家七十二福地便有三处在衡山,让筑基子尤为喜欢,到达衡山之时,筑基子不免又赞叹一番。
衡山派为武林名门大派,人气鼎盛,衡山脚之下,一片房屋楼阁错落有致,其中还有几座庭院。这里都是衡山派弟子,不时有人向侯雪齐行礼问好,一行人来到山脚一间马厩前,将马匹和叛徒交给几位弟子安置好,朝马厩旁边一条上山的路走去。
天之洛之跟在侯雪齐身后,不久,见到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几位弟子见了侯雪齐连忙行礼问好。天之洛之以为到了,却见侯雪齐仍然往上走。沿着山路再往上步行不远,又见几处同样模样的大屋,也有弟子行礼问好。最后一行人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山坡,几座房舍布局略微随意的庭院坐落之上,装饰也较为华丽体面。
侯雪齐告诉天之三人,这便是掌门住的地方,以后他们三个也住这里,不同与普通弟子。侯雪齐让三人在一间房中等着会见扬流畅的萧声传来,天之不禁停下来侧耳细听。萧声起先平稳流畅,然后渐渐缥缈不定,倏隐倏显,高低起伏而婉转萦旋,绵延不断,甚是悦耳动听。天之不禁暗想,师娘的医术和吹奏洞箫的技艺受人赞叹,这应该是师娘在吹奏洞萧吧,可是转念又想这萧声悠远绵长,在峰谷间飘忽回荡,不似是在近处吹奏。
思索之间,天之丢下长剑来到崖角处盘腿坐下,将低处连绵峰峦尽收眼底。一边欣赏着衡山秀丽美景,一边听着悠扬动听的萧声,天之心里赞叹衡山灵秀美妙。
一曲终了,天之还意犹未尽,这时听见身后有人感慨道:“此曲名为《雁落平沙》,曲调三起三落,高低起伏,细听之下就似看到盘旋在天际云霄的鸿雁,此呼彼应,悲鸣南飞。”
“道长的确是风高气雅,还通音律。可惜晚辈不懂音律,不过听道长这么一说,发现刚才的感觉的确是如此这般,心中的景象也变得更加清晰明了,这曲子真是精妙。”天之听声音便知道是筑基子来了。
“贫道只是知道这首曲子,算不上通晓音律。你能听得出其中滋味,便是悟性。秋水蒹葭,老树黑鸦,满山红叶黄花,几处雁落平沙。可惜此时还未入秋,否则就能在回雁峰欣赏到这幅美景了。”
“青天七十二芙蓉,回雁南来第一峰。”天之随口吟了一句从书上看来的诗。
筑基子捋了捋长须,说:“好诗!那你能不能把这‘七十二芙蓉’一一说出来?你要是说出来,我便传你【太乙精炁道】。”
天之不知道这【太乙养炁道】是什么武功,但是能学到定然是好事,可惜自己如何能一一说出这“七十二芙蓉”,便回道:“这哪能随口说得出来,就算是安居在衡山近处的人也未必说得全。”
筑基子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将南岳七十二峰尽数道出,有对天之说:“贫道我就能随口说出来,如何?”
天之起先觉得惊讶,随后笑了笑说:“那应当是道长恰巧记住了这南岳七十二峰全部的名字,算不得一门本事。万一晚辈恰好已经把这南岳七十二峰的名字背记在心,那道长可得传晚辈我一套神功了。”
筑基子说:“记住南岳七十二峰全部名字自然不是什么本事,况且谁人那么无聊,刻意去默记这些名字。可是贫道我并非是将这些名字死记下来,有些人天赋异禀,能过目不忘,但是这本领常人也可以练出来。”
“哦?那道长就是练就了这项本领才能一一道出南岳七十二峰的全部名字?”
“这么说也没错。”筑基子神秘地笑着,轻微点头。
“那当真厉害,不知道道长是如何练成这门本领的?”
“若人到修为高深之时,能将自身感官觉识发挥得倍于常人,思绪清晰敏捷,气血流畅有如星体天行一样自然有序。真气精细,无孔不入,绝妙若水,浩瀚如海。更高明者,能将真气在身体之外收放自如,出神入化,身体周遭的细微动静和变化自然也能了如指掌。练武之人内功修为渐进时,这方面的能力自然会有所成长。天下武功修行法门各有不同,道家和佛宗的内功则更加注重个人内修,更能强化神元觉识,将真气运用得出神入化。比如我师傅传我的【太乙精炁道】,我修练了这门内功,短时间内将字诀铭记在心只算雕虫小技。”
“我若修炼了这门神功,那就能一一道出南岳七十二峰的全部名字了,不过道长的许诺还有什么意义呢。”天之笑了笑。
“也是,这未免有点无趣,其实我只是说说,怎么能因为这种小玩笑便轻易将【太乙精炁道】传给他人。”筑基子看了看天之,继续说:“我刚才看你在这练功,想来指点一下,你已经有一定武功基础,勤加练习之后,不久便可以修行基础内功心法,内外兼修方能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可惜你不是我徒弟,也不是我全真教中人,否则我可以传你【太乙精炁道】,你从最基础的阶段便可以练习。”
“是啊,要是道长是我师傅就好了。”
天之的确很喜欢筑基子道长和掌门师祖,觉得两位前辈睿智而开明,言语之间也总是隐隐透露着对自己和洛儿赞许。天之初来衡山,能一起畅快谈笑的人不多,师娘亲切和蔼,但终究是长辈,不敢太过无理。李皖虽然是天之表哥,但是天之很少跟他说话,李皖跟天之说话的时或多或少总有点无理,在一些日常琐事上天之能够包容退让,然而天之觉得李皖浅陋无知又嚣张随意,即使撇开对洛儿的非分之想不说,天之心里也对李皖着实厌恶。叶懿君本来性情冷淡,近来则更加让人难以接近,总是横眉冷眼,英气逼人。王宜雨王宜风两兄弟是叶懿君师兄,两人比较和善,戚来爽朗憨厚,天之跟这三人相处得不错。至于师傅叶达,天之确实说不上喜欢。有些人粗陋无才,但是善良憨厚,像戚来还有自家马夫张一,天之是乐于相处的。有些人机灵敏感,颇有才气,却也有棱角,天之觉得师傅叶达就属这种,让人拘束,不好相处。德才兼备,宽宏大量的人是很少的,在天之心中,母亲秦罗敏则一直是这类高尚之人的典范。目前天之对筑基子道长和掌门师祖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天之觉得他们也是德行高尚之人。
“那你不喜欢叶达当你师傅吗?”筑基子看着天之,问道。
天之不禁心中暗自忖道:奇了!怎么道长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不待天之搭话,筑基子笑着说道:“听说你拜叶达为师是父母安排的,若是你还没拜他为师,我倒是是乐意收你为徒。”
“道长太看得起晚辈。”
“说来我还没有真正指点你呢,这样吧,虽然你我无缘成为师徒,但是我想将【太乙精炁道】基础的吐纳调息心诀传给你。”
“承蒙道长指教,晚辈感激。”天之单膝跪下,心中好生感激。
“你倒是不谦让啊,只是你莫告诉别人是我教你的,也你莫将这心诀传给别人便好。”筑基子哈哈大笑。
“能想学到如此神功,我自然乐意之极,又何必嘴上推让。”
“嗯,这没什么不好。虽然这是基础心诀,只要你勤加练习,也能助你到达一定境界。”筑基子说完便从怀里掏出十数页纸给天之,转身大步离去。
天之满心欢喜,将十数页零散纸张随意翻开看了下,想不到基础心诀也有这么多。这应当是道长抄写下来的一部分,看来他早有这个打算,并非一时兴起,想到这里,天之又是感激。
天之将【太乙精炁道】基础心诀收起来,捡起地上的长剑继续练武。不久洛之急匆匆地找来,递给天之一张纸,说:“娘亲来信了,你快看看。”
天之接过细看,信中先是对天之洛之叮嘱一番,尽是父母对儿女的情意。父亲随行的镖队已经回来,但是父亲赵敢这次随镖队出行的目的是寻觅祖父赵颇的踪迹,所以还没有回来。姨娘秦慕依回家之后,说了三人去衡山的事情,此后过了几天,秦可欣竟然独自离家出走前往衡山,这是母亲秦罗敏在信中说的最主要的事。秦可欣离家出走之前一直不满父母安排的婚姻,可欣的丫鬟说,她正是因为这件事而离家出走,三舅秦当泰已经带着两个镖师在后面追赶。母亲秦罗敏吩咐天之洛之如果见到可欣到了衡山,尽快回信。
天之知道,可欣虽然爱舞刀弄枪,但她其实是个温柔文静的小姑娘,也不任性妄为。要她嫁给一位自己不喜欢的人,便是葬送了一辈子的幸福,对于她这次的坚决行为,天之深切理解,若是她的父母也跟自己父母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看写信的日期,若是不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