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抓了抓头发，“应该懂了。”
“那这一块，懂了吗？”
“……”金胡乱地点了点头，“大概懂了。”
“这一部分？”
“大致懂了。”
“这一部分？”格瑞画了个圈。
“八九不离十了。”金肯定道。
“金。”格瑞平静地看着他，“这是我刚才问过的地方。”
金：“……”
金面色一僵，看着格瑞没有表情的脸，尴尬地笑了几声。
格瑞看着他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格瑞合上书，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金忐忑地看了他一眼：“对、对不起，我其实有在努力听的……”
只是努力了也没能听进去而已。
金在心里补充道。
格瑞没有接话，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盯着那本合上的书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生病了？”
金也不知道是被他突然出声吓到了还是怎么样，心跳又猛地快了起来。
“嗯？”金瞪大了眼睛，“没有啊。”
“……”
格瑞扭过头，食指指着他的耳朵，虚虚地轻划了一下。
“你的脸很红。”
“啊？我脸很红吗？”金又笑了几声，“那、那和生病没关系，大概是紧张的吧，哈哈。”
……
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在格瑞看上去只当这是句玩笑，并没有什么反应。
房间里一时间又安静下来。
没了“补习”这项任务，金一时间有些无措。
他这么老老实实地呆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干的经历着实不多。
金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动了几下，对如此安静的环境显得十分不适，但格瑞那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让他也不太好意思开口打破沉默。
方才心跳加速带来的类似心动的情绪尽数变为了焦躁，让金这个本来就不习惯安分呆着的人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去吹吹冷风，再跑个几圈好冷静一下。
金看了眼格瑞，对方静静地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十分自然地靠在椅子上坐着，整个人看上去安然又自在，无喜无悲，无从动摇。
和金的状态正相反。
金又憋了一会儿，只觉得屋里越来越烦闷，他猛地站起身，飞快地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然后便冲出了门。
格瑞依旧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也不知道金听没听到。
寝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格瑞抬起左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缓缓地松了口气。
然后他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