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兆良看了看田镜吊着的胳膊:“我还没来得及去医生的办公室看片子……你伤得重吗?”
田镜本来想耸个肩回答没事,但是一耸就牵到了伤处,在盛兆良面前挤出个十分纠结的表情。
“就是,躺久了,抻着了。”田镜忙解释,“伤得一点儿都不重。”
林锐在一旁补充:“今天我去租轮椅的时候被医生骂了,‘才做完手术,是想摔成八瓣吗’,这样,所以轮椅是我偷出来。”
田镜一脸尴尬,对帮自己忙却做了小偷的林锐尴尬,对看上去要教训自己的盛兆良也尴尬。
盛兆良忍了忍,想到自己也有错,只好说:“我会尽快出去的。”
“嗯。”田镜不由自主把手放到桌面上,盛兆良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叉也搁在桌面上,他从进来那刻就想拉一下盛兆良的手了,奈何这屋里不仅还有个林锐,而林锐翻了翻笔记本,非常没有有力见儿地问,“老板我有三件事要汇报。”
田镜只好把手缩回去。
“你说。”盛兆良道。
“第一件,现在外面已经走漏消息了,导演和制片人大打出手,最主流的猜测是说你恃才傲物,脾气太烂。”
“暂时不回应,杨胜旗那孙子先说话,我再说。”
“行,那第二件事……老板你踹到我了。”
盛兆良面不改色地收回脚:“继续。”
田镜没注意这茬,结果在林锐说道“第二件事是剧组的进度,制片人不在不要急,导演和摄影都不在就糟糕了。”的时候,田镜感觉到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脚尖,轻轻的,而后就不动了,他稍微侧过眼光,看到盛兆良把脚尖搭到了轮椅踏板上,挨着他的石膏脚。
“剧组先放六天,我六天以后回去。”
“第三件事,是方昊,方昊两天后会来,你做好准备。”林锐说。
田镜把脚往回缩了缩,连忙捡住这个话头:“我跟方昊也算是见过,我去接待吧?”
“你会什么,你就会灌自己酒。”盛兆良桌底下的脚迅速挨过来,砰地一下夹住田镜的石膏脚,看着田镜的眼睛几乎是瞪视了。
田镜也不明白,石膏那么厚,怎么就砰得他心口怦怦的。
恋爱原来是这样的,明明之前正经历灰心酸涩,却因为这不合时宜不分场合的一点点触碰,就心猿意马,把昨天还赌誓前天还痛下决心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盛兆良维持着面无表情,跟林锐继续商量了一些他自己要办的事情,包括安抚长辈。
田镜记得高中的时候盛兆良就很少提及父母,念书的时候大家都不爱提家长,而成年之后,两人的相处前前后后也都有些兵荒马乱,再者,田镜觉得自己似乎一直也没有资格去过问这样亲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