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乱,脑袋胀得像充满气的皮球。
李牧遥跟好名都出去找莫希晨了,由于我不舒服就留在教室等消息。
班里的人早已习惯如常,刘垄把头埋在手臂里,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我站起来往他身边走去,突然刘垄轻轻喊了声:“向欢……”
很痛苦的样子,我拍了拍他肩膀:“刘垄,你怎么了?”
他同桌颤颤巍巍地看着我,然后慌忙跑了出去。
我很难受,感觉自己是怪物。
刘垄还在发抖,我坐在那刚刚跑开的同学的位置上:“你是刘松……对不对?刘垄早就被你杀了,你想代替他是不是?”
“向欢……”
刘垄捂着肚子,全身抖得越发厉害。
我深呼吸,壮胆去拉他。
结果刘垄抬起头看着我,双眼发红,咬着牙像是在隐忍什么。
我往后缩了缩:“你怎么了?”
刘垄猛地像我扑过来,双手紧紧按住我肩膀,板凳被他碰倒在地,沉重地响声让全班人的视线都转移到我们身上。
我推着他,发现怎么都推不动,他身上冰冷得很,面目狰狞着,又使劲忍着,看起来特别难受。
我大叫:“你他妈放开老子!”
刘垄手上的劲又大了点,他凑近我的脸,低头在我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我使劲踢他打他后背,他就是不松口。我痛得都在发抖,能感觉血流了出来。
突然刘垄推开我,他嘴角还有我脖子上的鲜血,我伤口得到放松,更是痛得要死,眼泪都流了下来。
班里的人吓得大叫,都出去叫老师,有些则不敢乱动,可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帮我,我觉得这辈子活得很失败,便哭得更厉害了。
刘垄伸出舌头舔了舔鲜血,拉着我就跑,我痛得头不敢动,被他用力一扯我就撕心裂肺叫了声。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刘垄说。
我伤口不停地往外冒血,可能肉都快被他咬掉了。
刘垄跑得很快,我被他拉着一不小心就要撞上墙或楼梯扶手,他手真的是冷得要命,跟死人的手一样,我吓得直打哆嗦,伤口都麻了,我嘴唇不自觉也颤抖起来。
本来头就晕,现在眼前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什么都是一团乱。
刘垄拉着我往小树林走,我有些清醒,想起里面的常常:“刘松你他妈有病啊!里面有鬼!你要老子死在里面吗?!”
刘垄回头看了我一眼,他脸色也不好,惨白惨白的,真的是跟死人一个样。
我也不管脖子上的疼痛,甩开刘垄的手就跑,可是跑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在教师楼游荡。
教师楼现在看起来很阴森,无处不充满着恐惧感,我头脑晕得厉害,胃也一阵翻滚,趴在地上吐了出来。
刘垄站在我旁边,把我拉起来:“里面的是常常,它是一名教师的儿子,捉迷藏躲在这里,小伙伴没找到它就以为它回去了。后来第二天那教师来找它,找不到,报警也找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用衣袖擦了擦嘴,脖子还是僵硬着不敢动:“为什么?”
“因为树林里有鬼,常常走不出去,那只鬼就要常常陪它,常常很听话,以为鬼只是有点寂寞,就在树林里待了两天。两天其实是假的,鬼蒙了它的眼睛,让它在树林里陪了自己两周,常常饿死了,鬼把它困在小树林里,让它永远都走不出去。”刘垄的眼神突然就凌厉起来,“可是,那个困住常常的鬼却不见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刘垄的眼神有些悲凉。他把我拉到树林里去,这次我没有反抗。
“刘松哥哥~”
我听到常常的声音,耳朵有些发麻。
刘垄抱起常常,发自内心地笑:“叫向欢哥哥。”
常常看看我,猛地往我身上跳:“我认识你,你不是阿……”
突然它顿了顿,看着我脖子上的一排牙印:“血……”
我发觉常常的样子变得狰狞,连忙甩开它,它跳到刘垄身上,还是贪婪的看着我伤口。
这是饿死鬼,我慌忙找纸,结果没找到,只好把帽子套在头上,遮住我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