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已经完成,现场并没有第三人的痕迹,而铁凤凰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只好让众人先各自回屋,而自己则安排卫东兴等人守护住现场,叫蒲心兰和周鼎等人继续勘察,而又叫蒋昱去附近的州县调集捕头来接手此事。
等众人离开丘辰刚的房间的时候,陆筱芸走过来和霍青玉说道:“喂,大流氓。”
“我说少奶奶,能不能不要叫我这个称呼,让外人听去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霍青玉叫苦道。
“难道你不是嘛?我叫你大流氓怎么了。”陆筱芸的言语中尽是理所当然的态度。
见说服似乎对陆筱芸无效,霍青玉只好转移话题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筱芸道:“这潘绮红分明是在说谎,我想定然是她为了个人的欢愉,谋杀了亲夫。”
“哦?证据呢?”
“你看她刚才回答问题毫不犹豫的样子,说起慌来眼睛也不眨一下。显然这些问题是事先想好的,我想他定是事先已经给丘辰刚下毒,然后故弄玄虚倒了茶水,好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茶水上面,却忽略了她真正的下毒手法。”
听了陆筱芸的话,霍青玉不觉暗暗好笑,这丫头的联想能力真是强,简直胡想连篇。不过她说的倒也不是全错,比如那个茶水,没准就真的是故弄玄虚。
“喂,想什么呢,听我说话没。”陆筱芸有点不耐烦道。
“啊,在想一些细节,照你这么说,凶手是潘绮红了咯?”
“即使不是,也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吧,首先,潘绮红与雷震偷情的事情并没有败露,她何至于要动手杀自己的丈夫呢?”
“说不定已经败露了呢,但是丘辰刚在脸面,捅破了定然成为笑料,就想先暂时隐瞒,等合适的时候才解决。却被潘绮红先动手。”
“倘若真的这样,那相比丘辰刚会对潘绮红十分有戒心。那潘绮红又怎么这么容易下毒。”
陆筱芸无言以对。
霍青玉接着说:“倘若真要灭口,为什么还要在灭口后去和雷震私会。这样极容易把事情闹大,还暴露自己为大家最怀疑的目标,换了你也不会这样做吧。”
陆筱芸听霍青玉尽然把自己和潘绮红对比,不由得生气说道:“怎么不换你去啊。”
霍青玉才发现自己失言,连连道歉。不过陆筱芸细思之下,也觉得霍青玉说得有道理,便问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要想弄清楚这件事,只能问一个人”霍青玉道。
“雷震?”
“不,这二人奸情没有暴露,此时若去问雷震,定然会打草惊蛇。”
“那你说问谁?”
“当然是潘绮红本人了。”
“可是她会说实话吗?”
“我有办法让她开口,不过不是这两天。”霍青玉信心满满地说道。
陆筱芸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必他自由主张,也不再问。
第二天,一众公门捕头奉铁凤凰的命令来协助破案,但查了一整天,也没有任何进展。铁凤凰本来不想因为这毫无头绪的案件耽误时间,便想要潘绮红流下协助办案,而其他人则继续赶路。不了潘绮红却说,寻找《飞将兵鉴》是丈夫遗愿,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因此便要跟着众人前往。
众人见潘绮红执意如此,只好先用古法把尸体保存起来,让公人运回附近州县的停尸房。随后收拾行囊,第三日早上继续出发赶路了。
路上,霍青玉看着神情萎顿,双目布满血丝的潘绮红,心中不觉一阵叹息。
如果不是事关者大,他是绝对不会去缠着一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寻找真相的。
但他不得不如此,也许真相,本来就很残忍。
第七章
“喂,大流氓,我说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众人离开黄土梁镇已经有几日了,这几日众人只顾赶路,并没停脚。尤其是潘绮红,赶路的脚步甚是着急,众人知道,她是在借此抚慰亡夫之痛,因此也不做计较。
而潘绮红这几日晚上也不再和雷震私会,霍青玉虽然起来打探了几次,却并没有收获。今天已经是丘辰刚的头七了,潘绮红去附近买了点纸,尽了尽人事。
而众人也跟着祭奠了一番,等祭奠完了后,陆筱芸便找上了霍青玉。
几天前他说有办法让潘绮红开口,但一连几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因此陆筱芸便迫不及待地来找霍青玉,想问个究竟。
“别急,就在今晚了。”霍青玉说道:“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你这么笨,哪里看得出线索,还是本姑娘出马替你解决吧。”
霍青玉也不争辩,只说道:“那我们先约好,你必须一切听我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听你的就听你的。”陆筱芸白了他一眼。
“那好,今夜三更过后,你来我房外等我。”主意商定,二人便只待三更的行动。
三更刚到,陆筱芸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霍青玉手中拿着一个小竹筒,便问道:“这是什么?”
“找掌柜要的鸡血。”
“鸡血要来干什么。”
“扮鬼。”
“扮鬼?”陆筱芸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错,要想得到潘绮红的真话,最好的方式就是装成丘辰刚的鬼魂,今天是他的头七,正是时候。”说着,就打开竹筒,胡乱摸了几把,摸在脸上。本来俊俏的脸,登时变得鲜血模糊,把陆筱芸都差点吓了一跳。
随后,又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道袍,这是前两天偷偷在一个道观顺的,虽然与丘辰刚的道袍有很多差别,但在黑夜之下,也算差相仿佛可。
“可是要是潘绮红不相信怎么办?”
“没事,我有这个。”霍青玉从包裹中拿出了一根木管,说道:“这是昨天我用草药和烟叶配置的迷香,虽然没有迷花粉那么猛烈,但这几天潘绮红车马疲劳,今天又大哭了一场,因此体能已经到了极限,这种情况下,效果正好。”
准备停当后,霍青玉清了清嗓子,学着丘辰刚的语气说了几句话,然后问道:“像吗?”
陆筱芸摇了摇头,霍青玉又变换方式学了几下,陆筱芸依然摇头。
这时,陆筱芸突然开口,粗声粗气说道:“贱人,你为何要毒害于我。”这句话说出来,竟然与丘辰刚十分相似,把霍青玉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陆筱芸竟然学得如此惟妙惟肖。
“怎么样,本小姐的模仿还不错吧。”陆筱芸得意地说道。
“哈哈,想不到陆小姐还有这一手,佩服佩服。”
当即二人便商定,又霍青玉去装扮丘辰刚,却由陆筱芸来负责发声。随后霍青玉又指点了丘辰刚说话的一些特点,陆筱芸学了两遍,已经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
二人来到潘绮红房间,见潘绮红已经睡着了,但从呼吸声中听得出来睡得并不踏实。霍青玉便拿出之前准备的迷药,点着了往里面吹上了一些。过了些十分,只听得潘绮红嘴里咿咿呀呀地胡言乱语,料想迷药已经生效,便推开房门悄悄走了进去。
却说潘绮红正在迷糊之中,突然见到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身着道袍,体型伟岸,只觉得十分熟悉,竟然是自己过世的丈夫,满脸血污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自己本想起身去看,却觉得四肢松软,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相,相公,是你吗?”潘绮红用尽力气,才气若游丝地说道。
“自然是我。”霍青玉二人果然按照刚才的计较,由陆筱芸发声,而霍青玉则配合做出身形。
“相公你没死?”潘绮红问道。
“贱人,亏你还记得于我。”陆筱芸模仿着丘辰刚的口吻说道:“我来问你,你为何要下毒于我。”
“相公,你我结发百年,我何曾感对你下毒手。你的茶水中,乃是相公常服用的药物。相公可要相信我啊。”
“哦?那我问你。你为何背着我与雷震私会?是不是你们做下计较要来谋害与我。”
“相公,我冤枉啊。与雷震的事你是知道的,而且雷震也并无谋害相公之意啊。”
听了这话,霍青玉和陆筱芸不由得吃了一惊,哪有自己老婆去和别的男人鬼混,而男人知道了却并不做声的道理。
陆筱芸随说道:“那你把我死的当天夜里的事告知与我。”
“那晚,我待相公睡去后,便起身打算继续去找雷震‘借种’。结果没想到,正在进行的时候,却听见相公的惨叫,等会回来的时候,相公,相公已经出事了。”
陆筱芸未谙世事,自然不知道这借种的意思。但霍青玉却明白,自古倘若有夫妇难以生育,便会找旁人替丈夫行房,因此被称为借种。看这丘辰刚夫妇已经算大龄,但并无子嗣。想来定然是找雷震代劳了。
“那晚雷震可有何等异常?”陆筱芸接着问道。
“没有”潘绮红说了这二字,便觉得胸中郁闷难当,几欲呕吐。
也许是药效太短,也许是潘绮红本身内力深厚。因此迷幻的效果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干呕之后,潘绮红的头脑中已经清醒了许多了。
而这时,潘绮红抬头看清了眼前的‘丘辰刚’的身形。这并非是自己的丈夫,而是霍青玉。一惊之下,便要去拿枕边的佩剑,但身体虚弱,仍然难以出招。
而却见霍青玉并不着急,点着了床头的蜡烛,随后,一个少女从他背后走出,正是陆筱芸。潘绮红本来江湖经验颇深,一思之下,便知道二人是故意装扮成丘辰刚来套自己话。自己武功远非霍青玉的对手,想要灭口是不可能的了,想着自己的丑事败露,而丈夫也身遭横死,心中一悲,便拔出长剑往脖子上抹去。
霍青玉见潘绮红要自尽,急忙伸出两指,夹住了长剑。潘绮红这一剑本来甚为坚决,但此时静如被铁钳夹住一般不可动摇。
霍青玉微微一用力,便将潘绮红手中的长剑夺下。潘绮红又羞又气,怒道:“士可杀,不可辱。老娘虽然武功不及你,但不代表老娘愿意受你羞辱。”
霍青玉正色说道:“夫人请息怒,在下并无半分欺侮之意。我们自从西来,一直小心谨慎。此时我们所谋者大,任何一个小事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我虽然不敢断言尊夫之死与我们所为之事是否有关系,但我也愿意查明此事,给夫人一个交待,也是为了祭奠丘掌门的亡灵。请夫人放心,有关夫人之事,在下定然是守口如瓶。”
霍青玉想了想,又说道:“其实,现在虽然毫无头绪,但至少还不是全无线索的。”
“什么线索?”潘绮红急忙问道。
“首先,我们可以排除外人杀害丘掌门的可能性,然后,其实尊夫所中的迷花粉,乃是天竺,暹罗一代的毒药,这种毒药虽然厉害,但有个弊端,就是施毒者必须要时常服用一种叫‘幽冥海棠’的花粉,不然就极其容易被这种毒药反噬。”
“你是说,我们可以顺着幽冥海棠的线索找凶手?”陆筱芸在一旁问道。
“正是此意,潘夫人,在下不光是有线索,而且,这些年,走南闯北,对于推理之道,也有些经验的。”
潘绮红之道,这几年霍青玉在江湖上,着实破了几件奇案。又见霍青玉刚才这几句话说得真挚,便叹了口气说道:“遗妇如今心乱如麻,一切但凭少侠主张。”
霍青玉见潘绮红已经接受他,便问道:“夫人与尊夫是如何得知《飞将兵鉴》的事情的?”
潘绮红想了想,回忆道:“此时我一开始并不知悉,夫家只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出门办事,随后我便跟他来到洛阳。”
霍青玉想起日前司徒空空所说之事,便问道:“得悉夫人与尊夫日前在洛阳与一神秘人物会面,可否告知在下此人为何人?”
潘绮红一惊道:“想不到此事竟然被少侠知悉。”
“啊,在下也是无意中的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