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斜对角黑羽床上没人,他又忧心忡忡地打听:“你早上回来看到黑羽了吗?他看起来心情怎么样啊?”
妖狐回来时迷糊得差点走错门,压根儿没上心:“看见了吧,出门呢,气压好低,失足妇男似的。”
“他失什么足。”顺着想去,月白又惊呼起来,“我难道真让他失足了?!”
有些事儿就怕想象。说不定蹭着蹭着就擦枪走火了,走火了他就想要得不行了,黑羽又向来惯着他,于是一咬牙就委身于……
这可太惊世骇俗了!月白屁滚尿流地下床,抓起手机噼里啪啦打字,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完了大蛋了妖狐,我跟你说,我可能真把我哥给……给糟蹋了!”
11月11号光棍节,各大商场不要钱似的打折,黑羽兢兢业业陪樱花血拼一上午,换来一个扎银缎带的小盒子。
“要订做得和你那枚一模一样还真不容易,我跑了五家店呢,算是你今天帮我拎包的报酬吧。”
“谢了,要不要顺路送你回家?”
高中时那场篮球单挑樱花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忙不迭地表示不不不,并不顺路。正当这时黑羽口袋里震了一下,他两只手都拎着购物袋,便让樱花帮他看:“谁啊?”
樱花掏出手机,没看懂似地:“情况有点扑朔迷离,我念你听听啊。”
“黑羽,你去哪里了,昨晚是我一时冲动,让你受到了伤害,你别怕,也别躲我,我会对你负责的。Q,A,Q。发件人是,兔崽子。”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黑羽沉默地听着,心里有点累。
樱花震惊了:“我天,你受什么伤害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没什么。”把购物袋还给樱花后跨上机车,银缎带小盒子揣进口袋,黑羽绷着脸系好头盔,“骚扰短信吧,帮我删了就好。”
月白守着手机度过了煎熬的一个下午,图书馆都没心情泡了,晚上快十一点时等到妖狐的通风报信,迅速扯过外套往学校东门跑。
路灯下,酒吞,茨木,大天狗,黑羽,一人一辆自行车站着,妖狐挤在大天狗的死飞前梁上扬起手:“月白!”
茨木见了他十分诧异:“为什么你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要掺和我们单身狗的骑行活动?”
月白厚着脸皮跳上黑羽后座:“你们都成双成对的,凭什么就他落单啊,我不乐意。”
气焰都是对着别人的,对着黑羽他永远都是只乖兔子,把脸埋在对方背上解释:“我短信发错了,想撤回也来不及了,我昨天晚上也错了,你别生气。”
两条胳膊紧紧环住黑羽的腰,大有种不原谅就勒死的意思。
黑羽抿着嘴唇给自己点支烟,然后拍拍月白的手背:“行了,来就来了吧,别撒娇。”
全员到齐后,三路人马沿着笔直的土御门大道往江边进发。茨木他挚友的女朋友跟着小白脸跑了,他说要带他友吹一吹清新的友谊之风,一人一辆变速山地车,风驰电掣一蹬就飙没了影。八百米后,妖狐窝在大天狗怀里劝他可放弃吧,他比屁股下的横梁还直,死基佬抱再紧也勒不弯他钢管直的脊梁。
数下来就月白会心疼人,怕黑羽嫌他累赘,主动要求换他来骑,结果得到黑羽的嘲讽:“消停点吧,就你那车技,别一时冲动又把我二次伤害了。”
两个人顶着寒风骑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看见江,月白买了包糖炒栗子边剥边喂给黑羽吃:“我今天下午分手了,我是正大光明来的。”
黑羽“噢”一声,车身忽然向一侧歪去,月白敏捷地跳下来:“不信也别摔我啊,我栗子都洒了!”
“什么事儿都和你有关系么?”黑羽撑着长腿低下头,“掉链子了。”
推到路边尝试修复,然而回天乏术,另外四个人也联系不上,他俩只有沿街瞎溜达。冬季的午夜行人稀少,月白把掌心哈热了悄悄握住黑羽的手:“我就帮你暖暖,没别的。”
冻得脸疼时正好遇到一家酒吧,推门进去,选了个被隔开的私密角落面对面坐下。点完单,月白还想着那辆自行车:“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黑羽转过头,香烟点着沙发扶手上的烟灰缸:“什么故意?”
月白眸中跳动着小小的火苗,黑暗中显得人鬼精灵的:“茨木那个人没花花肠子,直接骑了辆山地车来,大天狗心眼多,妖狐不会骑车,他就故意弄了辆只有前梁的死飞吃人豆腐,至于你,要是平时你肯定也骑没有后座的山地车,所以我说……你是算准了我今晚会来找你的吧?”
黑羽撑着头懒懒地笑,觉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约就是这样的了:“你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不是吗?”月白握着橙汁乖乖坐好,像只耷拉耳朵的小兔子,“算了,你还是别回答,我就当我说着了,让我美会儿。”
黑羽往一边挪去,拍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过来。”
单人沙发要挤两个成年男性有点勉强,月白半边身子坐在他大腿上:“干嘛?”
黑羽微微抬头,捏住他下巴:“是,被你说着了,就是故意的,也是我让妖狐叫你来的,下午收到你短信就开始想你了。好了,说完了,嘚瑟去吧。”
月白突然喘不上气:“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心里嘚瑟就行,别得寸进尺,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