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车熟路直奔剑阁而来……”涵素真人踱了两步。
“难道这人是天墉城弟子?”陵越做了合理推测。
涵素摇头,“这天墉城之中知道焚寂之事的,除了你我以及你的师尊外,就只有屠苏和红玉而已。”说到这,涵素看向红玉,“说到这,红玉,近日可有人闯进剑阁?”
红玉欲言又止。
欧阳少恭直言道:“禀掌教真人,弟子曾闯进过剑阁,借炼丹炉一用。”
涵素一惊,“大胆!天墉城不准弟子炼丹,你竟然还敢闯进剑阁私炼丹药。”
“掌教真人,少恭是为了医治我所中姑获鸟的妖毒。”
经屠苏提醒,涵素恍然想起那姑获鸟是陵端放出的,这……他立刻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欧阳少恭,你且说说你是如何闯进剑阁的。”
“是我。”红玉坦诚道,“是我把少恭放进去的。”随后红玉便详细述说了当日的情形,“少恭炼药时,我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未离。他的确只是使用了炼丹炉,并无其他动作。”
略略一顿,红玉又说道:“掌教真人,在新弟子入门之前,陵端曾半夜带丁隐到过剑阁。”
“你这是何意?”涵素震怒,“你是说端儿会带人盗剑?!”
“红玉不敢。”
“不敢,你有何不敢!”涵素指责道,“你都敢违背紫胤的命令私自放人进入剑阁,你还有何不敢!”
“请掌教真人息怒。”其余四人俱是一跪。
“息怒?”涵素冷笑,“端儿为抵挡黑衣人、保护同门,险些丧命,你们竟然还敢怀疑他盗取焚寂,你们……”
“师尊息怒。”陵端笑嘻嘻地走到涵素身边,“红玉姐也不过是实话实说。我确同丁隐到过剑阁,但不曾进入。”
“端儿,剑阁重地,岂可儿戏!”涵素不痛不痒地斥责了一句。
“是徒儿思虑不周,师尊恕罪。”安抚了涵素,陵端才对着其他人说,“快起来吧,师尊没有怪你们。”
“起来吧。”涵素横了陵端一眼,拍开陵端扶着自己的手,“小心他们将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后一句虽然是对着陵端说的,但却是说给众人听的。
这话陵端也不能搭腔,只得转移话题,“师尊,虽然他们触犯门规,但如今外敌当前,还请师尊从轻发落。”
“掌教真人,陵端说的在理。”陵越诚心说道。
看了几人一眼,涵素说道:“看在陵端为你们说情的份上,这些过错暂且记下,但是你们记住:绝不允许有下一次。陵越,屠苏和凶剑便交由你来看管,不准再出差错。”
“是。”陵越抱拳道。
“师尊,徒儿愿协助大师兄看管凶剑。”
“不可。你重伤初愈,要安心静养。”
“师尊~徒儿可以的。”陵端撒娇,“而且阿隐已经帮我治好伤了。”
“阿隐?”
陵端稍感窘迫,今天一大早,丁隐一直缠着他叫他“阿端”,还命令他唤他“阿隐”,简直太羞耻了有木有!而他,可耻的遵从了。果然,武力值才是第一位的。“就是丁隐。”
涵素倒没什么反应,反而是站在陵端背后的欧阳少恭面色蓦然一沉,若非他低头快,那眼眸中的红光必然暴露在涵素眼中。
“师尊~”
“好吧,那你与陵越一起。”涵素无奈同意了陵端的请求,“都下去吧。”
众人应“是”,纷纷离开了天烨阁。
刚出天烨阁几步,陵端远远地看见了丁隐,他和陵越交代了一句,便奔向了丁隐。屠苏和欧阳少恭仿佛不存在一般。
陵越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阵阵怅然。不过很快,他就压下了这一股奇怪的情绪,对屠苏道:“回临天阁吧。”
屠苏望着陵端离开的方向,良久才答道:“是,大师兄。”
转头看到欧阳少恭也就半垂着头,似是自责的模样,屠苏又不由说道:“少恭,你也早些回去吧。”
少恭点头,对着屠苏道:“好,改日再见。”
与屠苏告别后,欧阳少恭径自回了冰壶秋月。陵端自昨夜清醒后对他的态度大变,他必须弄清楚是什么原因。
抱着这样一个决心,欧阳少恭踏进了冰壶秋月,却没想到陵端已经坐在了前庭里的石桌旁,似乎在等人,而丁隐则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