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见了容肃也来不及行礼,如实说道:“回禀六王爷,公主这是中了釉禾草之毒。”
容肃皱眉:“可有解毒之法?”
御医思量了一会儿,才道:“这釉禾草并无解毒之法,只会使人暂失心智,并无其他症状,五日之后自会痊愈,只是不知这下毒之人用意何在?”
容肃冷笑,“不管用意如何,本王定不会放过那人。”说罢,拂袖而去。
两位尚书大人见状,也纷纷起身告辞。
皇帝听闻此事震怒,命人彻查此事,容倾公主被人下毒事小,有损皇室颜面事大。
据公主府侍女所说,容倾公主自花朝节回来就没进过食,那问题必然出在宫宴的饮食之上,此事牵连甚广,直到两日后齐国使团携聘礼入京,也还没有凶手的眉目。
还未进京齐小王爷就听说公主病了,连宫中接风宴都没参加,就亲自去了公主府探病。
齐小王爷到的时候,许宴正拿了个风车逗她玩儿,宫女们忙不迭端着一些软食喂她,容肃倒是淡定,拿了本书坐在花园里的石桌前看的入神。
容倾蹦蹦跳跳打翻了宫女手中的碗勺,许宴没法子,只得叫了容肃帮忙,容肃一手扶着她,一手捏着的下巴,许宴又重新端了碗粥过来喂她吃,容倾就着他的手乖乖巧巧吃了半碗便再也不吃了,许宴又哄着她吃了点软糯的糕点。
齐瑞歪头瞅了会儿,心想这家人真是各个长得好看,折扇一摇,笑道:“容倾公主如此这般模样倒也天真烂漫,让本王好生羡慕。”
容倾指了指他的扇子转头问许宴:“还没到夏天呢,他扇扇子不冷吗?”
齐瑞瞪着她,半晌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本王抗冻!”
容倾对他的回答压根儿不感兴趣,没等他说完就兴冲冲的跑到后院摘花弄草去了。
许宴跟了过去,一时之间只剩容肃与齐瑞,两人无言以对。
“公主她……”齐瑞觉得这位六王爷真是不好相处,踌躇了一会儿说,“……她还好吧?”
“齐小王爷觉得呢?”
“……看上去挺精神的……”齐瑞咧了咧嘴,就是这脑子……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齐小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容肃逐客之意明显,齐瑞极有眼色,赶忙收了扇子作揖:“探病,探病,这下探完了,先行告辞王爷莫送莫送……”
齐小王爷葱公主府出来又转去了皇宫,见到皇帝行过大礼,不顾众大臣,在大殿之上毫无形象的趴地哀嚎,硬是挤出两滴清泪来:“皇帝陛下!小王实在是不愿做强人所难之事!公主不愿下嫁齐国小王我也不想强求!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忘了这和亲之事罢!日后我与父皇说明!再亲自前来谢罪!”
皇帝的脸色真是精彩纷呈,难看至极,众大臣皆不敢抬头看。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王爷在此多游玩几日,和亲之事就此作罢吧!”
☆、第八章
这公主偏生在他进京之前两日中了毒,虽说再过几日便可痊愈,可也让他膈应的慌,公主不愿和亲,就算皇帝应允,他齐小王爷自诩为人光明磊落,品行端正,也不愿落个强人所难的话柄。他主动拒却和亲,虽然薄了大雁皇室颜面,却也无可厚非。
皇帝这几日大张旗鼓的追查真凶,也只不过是为了给他,给齐国一个交代,让他以为公主是无辜的,是遭人陷害的。
皇帝在齐小王爷走后,思来想去,召苏贵妃觐见,苏贵妃百口莫辩,自认爱女心切,却从未做过下毒一事,皇帝将信将疑命她清洗后宫,苏贵妃奉旨行事,不多时,从瞿贵妃身边一宫女房中搜出小包釉禾草,最后一块白布遮面送出了宫门,瞿贵妃自知中了暗招,有口难辩。皇帝龙颜大怒,宣旨将她降为瞿嫔,手抄佛经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四王爷容玺岂能让自己的母亲白白挨了这一巴掌?朝堂之上明潮暗涌,两位皇子再也没了往日明面上的和气,一时之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许宴日子也不好过,容肃真正站上了风口浪尖的位置,腹背受敌,容肃越是对他百般纵容,他越是煎熬。两人独处时,他知道这些天容肃心里有气,便由得他翻来覆去地发/泄摆弄,容肃也是真的发了狠,听到他带着泣音求饶也不放过,竟把他生生操/晕了过去。
到了深夜,容肃觉得怀中的人有些烫手,一摸额头,烧的厉害,立即命人请了章院判前来替他诊治。
章院判匆匆赶到,聚精会神的切了会儿脉,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司正大人脉息紊乱,气血阻滞,像是常年患有病疾啊!”
容肃呼吸一顿,望着睡的不甚安稳的人轻声问道:“章院判可有良方?”
“这病症堆积许久,恐怕根治不得,微臣暂且开些活血益气的方子调理一番,待到司正大人退了烧再服用,每日两贴,早晚各一贴……”
“还有……”
章院判言辞忌惮,目光有些闪烁,容肃示意他,“但说无妨。”
“司正大人气血亏虚,经不起折腾,殿下请手下留情……”章院判飞快的说完低着头再也不敢看容肃。
谁知他出人意料的答了声好,便让人领着章院判去前厅开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