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思一阵诧异,杜雪堂回神赶紧解释说“晋王审时度势,不会一意孤行,也不会任由发展,他一定会等晋国稳定,世族寒门和谐相处,大权平稳移交,才会慢慢逐渐削弱军功世家的权利”
付玉思听着,认可的点点头,抬头调侃的说“你还真是很了解晋王”
“我也不过猜测罢了”杜雪堂也笑着回答,语气没有半分波动。
如今付玉思再跟他这么说,他心里已经没有半分感觉了,也许是时间久了,也好像是一夜之间,他对晋王的一切都淡然了。
“雪堂说的对,晋国新政尚需时日,而我们不能让晋王有这个时日”付玉思冷笑一下,神色里带上认真。
事权集中,没了后顾之忧的晋王,一定会把目光瞄向关中,到时候吴国就进退两难了。
“需要下官怎么做?”杜雪堂问。
“这事还得慢慢谋划,你先仔细看着晋国”
杜雪堂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看着付玉思又说“军师,晋国之策,吴国可用吗?”
付玉思诧异一下,眉梢微扬,没想到杜雪堂还注意到这点,他心底赞叹一下,看着他解释“吴国天下首富,商贾云集乃有如今吴国繁华,商贾与世族大都一体,此策若用在吴国,恐怕还未有人响应,就会有大批商贾逃离”
“多谢军师教导”
“呵呵··雪堂你有宰相之才”
付玉思又和他闲聊了一会儿,杜雪堂就告辞,一推门,看着眼前的冬日,有些怪异。
倏忽间时间过得飞快,杜雪堂在王宫参加了新年的酒宴,中午回来趁着酒意睡着了,太阳开始打斜的时候,他忽然醒了,像什么人在梦里推了他一把,忽然就醒了。
披上一件衣服,他起身往门外走,江南没有雪,只有阴森森的冷,他站在树下仰头看了看,一瞬间有点眼花。
怎么好像是棵梧桐树?
“大人,府内已经布置好了,大人可还有什么要加的”管家站在旁边恭敬的问。
杜雪堂拉了拉袍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又站定缓缓的说“少了点雪!”是少了点雪,我还是喜欢京城那凛冽,狂妄的大雪!
哗哗的细雨冲刷着王宫的琉璃瓦,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这三四月间也下的勤了些,秦宇被雨声惊醒,看着窗外有点烦躁。
起身越过身边熟睡的慕望,他披件衣服往外间走,这个时辰伺候的宫人都睡了,他自己点了一盏小小的宫灯,坐在窗口对着细雨出神。
除了冬日到各地巡边,秦宇真是硬生生的被困在这王宫好几个月,倒让他有点佩服陛下,是怎么在皇宫坚持下来的。
从前他也在王府一住好几个月,可是那时有很多事都不需要他管,只要逗逗美人,或是··纠结些自己摇摆不定的心事。
如今真是忙了许久,许久!
新政的推行,世族的反扑,前几日东阳又有了水灾,还有··新年时自己那扰扰不定的心绪,所以秦宇才不回永寿殿寝宫,每日待在别人院子里,像是害怕醒来后冰凉的身侧。
送走都送走了,本王不该是如此犹疑不定的人啊!
缓缓吐了一口气,秦宇看着窗外不停歇的雨,那股烦躁又回到心里,他脑袋里有根弦越绷越紧,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晋王有什么不对劲。
轻微一声响动,秦宇微微侧耳,知道大概是慕望醒了,本该开口叫他,却不知怎么的没动。
慕望站在门口的竹帘后,透过竹帘的缝隙,能看见小小灯影下的晋王,做为一名陪侍的公子他该上前,可是他实在是不想上前,晋王越来越易怒,越来越喜怒无常,经常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发怒。
轻轻转身,慕望趁晋王还没发现小心的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秦宇看着窗外,叹息一声,不是为了慕望,却也不知为什么,总之他再也没睡着,索性起身离去。
乐兴殿
小福子哈欠连天的站在门口,晋王越来越勤政了,有时天不亮就起来看公文,一看一日,除了吃饭什么都不干。
他又打了个哈欠,忽然看见前面一点灯光,摇晃着飞快的向这边跑来,他皱眉迎了过去。
“什么人,轻点”小福子呵斥,怕惊到里面的晋王。
“福公公,东阳郡··急报”传讯的小卒喘了一下,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公文。
小福子看见上面的火漆,脸色立变,快步带他进去“王爷,火签急报”
啪的放下笔,秦宇看向他“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