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州郡挨着关中平阳、梁安两郡,新城和汾昌的驻军又正好夹住朝廷的新阳郡,甚至威慑赵国,这晋王是要干什么?
“晋王在哪?”付玉思凝望地图半晌问。
“大梁的人回报,晋王在行宫狩猎”
狩猎!若真是有进军,晋王必定亲自坐镇,怎么可能悠闲的去狩猎,可若说只是换防,这般大动干戈可不像。
“你觉得晋王想要做什么?”
“下官觉得是赵国”杜雪堂回答。
付玉思皱眉不太相信,追问“为什么?”
“孔石与王蒙是极受晋王信任的将军,他们两个如今都在东阳周围,若是想攻京城的话,吴光远不会没有动作,所以极有可能是想夺取赵地,之前赵国策动东阳,晋王极为震怒,想要报复也不是不可能”杜雪堂回答。
付玉思未置可否,仍是看着地图,目光落在关中梁安郡“雪堂,你忘了南宫询还在晋国”
“可是军师曾说过,晋国若出兵关中,该从丰江郡出兵,最好是占领金田关后两方出兵,如今从拜州出兵,似乎不妥”
杜雪堂也看向地图,他已不是当年,晋王军从拜州出兵极易被平阳,或是赵国军横插一足,况且晋国新政刚稳,此时并不是占领关中的时机。
付玉思许久没有出声,关中对吴国太重要,他不能不慎重“南宫询消失的太久了,查查他在哪?”
“是”杜雪堂施礼告退,他明白付玉思仍心存犹疑。
付玉思走出殿外,宫廊间铠甲林立,他看了一会轻叹一声,晋王是个异数,这个人的出现打乱了吴国本来定好的国策。
赵国、晋国都有对京城的地利,而吴国没有,江水天险,即是屏障也是阻碍,吴国北上进军,攻取京城,太难了,所以只能图谋关中,自成一地,然后待晋国、赵国、朝廷生变,则一举北上定鼎天下。
关中诸郡已经被晋王钉在眼底,付玉思之所以笃定晋国不会攻赵,是因为赵国即便攻下,之于晋国也是飞地一块,毫无用处,反是累赘。
反之,晋国若占梁安和平阳两郡,拥有江水上游,训练水师,则吴国一有动向则顺江而下阻挠吴军,吴国一旦和晋国陷入拉锯战,则吴国必处于劣势。
天下武卒,若论铁骑,首推北境军,然后是晋王军的骑兵,京城三营次之,吴国虽然水师无敌于天下,但步骑太弱,除非先占据关中险地,否则难有胜算。
靖山行宫
一阵笛声断断续续,依旧曲不成调,但至少勉强入耳,秦宇放下笛子,看向一旁的南宫玉良。
“王爷聪颖,进步神速”南宫玉良上前说。
秦宇听见他的话,轻皱眉头,不知道是不是过去使然,总觉得南宫神官在讽刺自己。
“怎么?”南宫玉良以为他有什么地方不懂。
“无事”秦宇笑笑坐下说“玉良可有空与本王下棋”
为了计划,也为了保密,这行宫只有他和南宫家父子,在好的景色也有看腻的时候,所以无事他反倒和南宫神官见得多了。
“请赐教”南宫玉良坐下,他很喜欢下棋,而且棋艺高超,赢多输少。
秦宇捏起白子,几个回合之后,他看着棋局笑着说“玉良棋艺不错,可是南宫宫主所教?”
“没错,我自幼喜静,父亲说我适合下棋”南宫玉良笑笑,忽然问“王爷骑射不凡,不知何人教授,如今该颇为自豪”
“应该不会”
“为什么?”南宫玉良奇怪的抬头。
呵呵··秦宇落下一子,看向他说“本王的骑射是吴王所授”
南宫玉良怔了片刻,无言以对,还有些唏嘘,吴王当年手把手教授晋王时,也未曾想到今日吧。
“其实”晋王再次开口,打断南宫玉良的思绪说“吴王兄骑射才是天下第一,他十五岁那年西苑狩猎,就以无人能敌,独自射得一只花纹猛虎,父皇赞不绝口,本王那时连马都不会骑呢”
年少时的吴王很让秦宇敬佩,吴王骑射不凡,为人仗义,而且相貌英俊,京城内的世家小姐无不倾慕。当年秦宇缠着吴王学习骑射,遭到了不少嫌弃,还是付玉思心软帮他说通吴王。
晋王眼底的钦佩很真实,让南宫玉良一瞬间也生出想见一见吴王的想法。
“不知这吴王是什么样的人?”他感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