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询立刻拿起旁边的衣服,一边扔给他一边说“赵王大军即将兵临城下,你立刻出城到晋王那里求救”
赵王!兵临城下!南宫玉良愣了一下,拿着衣服忽然拉住父亲说“那您呢?”
“为父自然要留在城中安抚百姓”南宫询说了一句,然后看着他说“赶紧穿好出城,晚了就来不及了”
南宫玉良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被南宫询推出门,又担忧的拉住南宫询说“父亲,我们一起走吧!”
“不要胡说,快走”南宫询呵斥一声。
南宫玉良被推上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疾驰而出,南宫询看着漆黑一片的天际,花白的眉毛敛起,这一次自己不能弃城而去了,华发之年,不能再染血债了。
金田大营
同样漆黑的天幕下,也有一骑飞驰而去,身后跟着一队士卒,黑甲盈身,看不清人影,只能听见马蹄声。
嘘··秦宇一勒马缰,马儿嘶鸣一声立在原地,前方不远也有一个人影立在路口,星光下犹能看见系着猩红的披风。
“参见王爷”安子期下马行礼。
唉··居然能让你料到,秦宇摇摇头下马“子期不准备让开吗?”
“王爷,明日大战在即,子期若放王爷离去,便是晋国罪人”安子期躬身施礼,没有抬起身子。
“本王赦你无罪,无人敢言你有罪”秦宇笑着调侃一句。
安子期不为所动,犹自挡在身前,秦宇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心里笑了,有如此忠臣也该自己欣慰了,他上前扶起安子期。
“子期,本王回师援救,对不起众将,对不起晋国,所以本王将大军留于此,你掌中军,本王自带护卫营三千人前去难道也不行”
“如此,子期更不能让”安子期看着晋王说“如此孤身涉险,为臣者不能不拦”
秦宇沉默了,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大概就是忠臣了,他看着安子期忽然极诚恳的问“子期,这世上可有令你舍生忘死的事或人”
“晋国”安子期犹豫一下看着晋王说“和晋王”
“呵呵··我是说除了这忠君为国”
“没有!”
安子期摇摇头,秦宇一阵无语,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会有的,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件事,让你除了家国天下,让如你我之辈,觉得生而有幸”
生而有幸!安子期心里掠过很复杂的情绪,看着晋王开口问“王爷有这么一个人,在怀城”
“没错”
“王爷若是救了他,便安心了?”
安子期看着他,秦宇迎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若不去大概会觉得生而有憾”
又是沉默了许久,安子期侧开身子,看着晋王认真而严肃的问“王爷此去有几成胜算?”
“六成”
安子期再一次躬身行礼,对晋王说“子期必克金田关,为王爷补足那四成”
秦宇点点头上马,刚要扬鞭离去,看向路边的安子期手上一顿,小声对他说“若金田失利,你带人退至丰江郡,切不要以性命相搏,这一句是愚兄叮咛贤弟,愚兄不想看吾弟横尸疆场”
“子期遵命”
安子期行礼,晋王扬鞭远去,看不清人影的骑兵呼啸而过,许久后,天地又归为寂静,沿着官道看去,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怀城南定阳县,赵国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怀城,南宫玉良虽逃出城,但赵国清野的骑兵却依旧游荡在外。
‘你若再踏进晋国,本王就杀了你··’
南宫玉良头脑里一片混乱,有围困在城中的父亲,有远在大梁的香儿,还有晋王!晋王··他会出手相救吗?
“公子后面有人追,您坐稳”
车夫喊了一声,马车陡然加速,南宫玉良一个趔蹶,赶紧扶住车子,微微探头出去。